人类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对于自己无能的愤怒,此刻的凌辰便是如此,可悲的是,自以为十年不懈的充足准备在真正面对仇敌的时候,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当他认清自己的实力时,为时已晚。。。
赌城澳南,五十五层星夜大厦的天台,雨夜的狂风裹挟着黄豆般的雨点拍砸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铁门上,发出的声响好似弹药不绝的机枪在扫射。
暴雨衬托的夜色下显得漆黑诡异,平日里很少有人上来的天台上,在一道闪电的映照下,几道身影仿若幽鬼一般映射在天台上,两个便装男子利用巧妙的关节扭拽,牢牢的将一个运动装男人擒住,死死的按压在地面上。
一道强光手电从半开的铁门缝隙中打出,投射在天台上,一个被人制服后锁住臂膀按压跪倒在地的中年男人脸上。
不甘,愤怒和仇恨化成一道决绝的目光迎着强光手电的光,毫不避让的对视着光源的方向。
视线的主人,已经忘却了暴雨的泼洒,忘却了一经出手便被对方反制,扭断了肩关节的痛楚,相比于这些,内心的绝望,占据了主导,他冷视着无法看清的楼梯间内似有似无的影子,只要给他机会起身冲过去,即便双臂无法动弹,他也会用牙齿将那个追寻了十年的仇人活活撕碎。
“是你?”
借着手电的光束,像探照灯一般来回在倒地男人面庞上扫视后,鬼头回想良久后,方才将这个跪在天台上表情郁结,面目挣扎的男人和记忆里模糊的印象联系起来。
“几年前就是你在澳南打听我的,冀省的凌辰?”
眼前这个年纪刚过三十,却越发有种四五十岁老态神情的男人面目,渐渐和几年前手下交给自己的那张在三角洲地区遍寻自己的年轻人照片重合,鬼头有些不可置信,若不是他辨人识人的能力出众,很难想到眼前这个浑身杀意的中年人几年前还是个外貌和行事都十分冲动的毛头小子,想了想,鬼头又说道:
“十二生肖中有辰龙一说,这么看来,凌辰原来就是凌龙啊,呵呵,亏我想了很久都不敢断定,现在见面了,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找我了,怎么,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记得那件事?”
阴恻恻的声音从楼梯间半开的门口断断续续传出,在风中变得扭曲,狰狞。
“鬼头!要杀要剐随你,最好你痛快的杀了我,不然死的迟早是你!”
凌辰吐出嘴里的血水,试图朝着强光手电的方向冲去,可是肩膀被仿若铁钳般的掐着,重若千钧,动弹不得,若不是这两名反应和身手远超他想象的便装男子横加干预,此时的鬼头已经是他的枪下亡魂。
“废话,我早晚会死,不过,今天要死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一阵桀桀冷笑后,鬼头继续道:
“反派死于话多,我不是什么好人,也就不说废话,不过,临死前我还是要告诉你,你那个女朋友,叫冷薇对吧,那滋味真好,啧啧,可惜不是处,被你小子尝鲜了,可惜啊。。。”
十年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已经从一个普通阿鬼变成了鬼头的阴鹫男人仍旧是历历在目,那个白裙胜雪的孤傲清冷女孩儿在他们几人蹂躏下,咬碎牙齿都不吭一声的画面让他至今销魂不已。
而那个女孩儿青梅竹马的同学,毕业后即将准备举行婚礼的未婚夫,追寻他十年今日终得一见,原名凌龙的凌辰,此刻也终于要和离世十年的恋人地下重圆旧梦了。
“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