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马而去,徐妙锦心头又是难过,又是羡慕。难过表姐的一场姻缘并没有善终,又羡慕表姐的洒脱恣意。
卓碧成毕竟是个姑娘家,卓父虽然教她骑射,却还是舍不得女儿风吹日晒。骑马出了京城,就非让她上车了。
双儿面色发白,捧着一个破开的空盒子:“小姐,刚才我收拾东西,马车一晃……”
卓碧成摆摆手,虽不悦但未责怪:“摔了也没办法。下次小心些,东西没摔坏吧?”
双儿松了口气,双手捧上翡翠流云步摇:“幸而没有。徐家三小姐这次真是大手笔,这样名贵华美的步摇,便是小姐大婚当日,也能用得。”
卓碧成接过来,命双儿找个锦盒来盛,突然定住神,食指仔仔细细的在翡翠上摩挲。
这是个余字。
怎会有个余字?徐家并没有姓余的女眷……
她心口狂跳,她自然是记得的,他的母亲,镇国公夫人姓余。与庆安候乃是同族。
卓碧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繁复的步摇:“盒子呢?摔坏的盒子呢?”
双儿不明所以,急忙将盒子递上。
卓碧成小心翼翼的放下步摇,两只手分别颠了颠盒子的重量,突然两手拇指扳在盒子底部,略施巧力,就将底部的夹层给打开了。
她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有一种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眩晕。
这里面,装的是孟濯缨的玉佩。她从三年多以前,就一直戴在身上,寸步未离。
已经舍下的,却又这样回到了她身边。
若不是今日盒子摔了,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究竟,这是何意呢?
卓碧成掀开车帘,遥望京城方向,难得的叹了口气:“哎,这个人,真是折磨人。”
年假虽然是清闲自在,可年后就要繁忙一段时日,要处理节庆里积压的公务。孟濯缨比起谢无咎更忙,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因此,几人也难得一聚。过几日是徐妙锦生辰,便都抽出空子,在芳园里,先聚一聚。
可等了半天,向来守时的孟少卿也没来。
一旁食客闲谈阔论:“今天倒是好日子,诸事大吉,城里迎亲的就有五六家。长孙家也是今日迎亲,大哥不去抢几个喜钱?”
那人摆摆手:“都是些婆子媳妇儿,大姐妹,让她们玩去吧!我们男人凑什么热闹?”
谢无咎听着闲聊,心头一动,让大家先吃:“你们先吃,我去把孟世子抓来。”
晏奇道:“她忙的脚不沾地,兴许又是出城查案了。你去哪里找她?不如先吃了,再给她带些好吃的去。”
谢无咎丹凤眼微微一眯,扯起一副风流派头,成竹在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