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璟正防备着,那一家三口同气连枝,他自然是要护着孟濯缨的,略一旋身,勾住孟濯缨避开。
靳师师一下失手,调转方向又扑过来。
张一璟也不碰她,只是每每恰到好处的带着孟濯缨避开。
靳师师累的直喘气,只是够不着她:“你站住!你瞪我做什么?我晓得你是恨透了我!可我没做错过什么!她拦了我的路,我不该除了她吗?”
孟沂急忙叫她:“母亲!快别说了!”
孟载仑沉着脸去抓她的手:“你这是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回去?”
靳师师却越发狂躁,几乎像是着了魔一样。孟沂来搀扶她,被她一把打开,连孟载仑都被她推倒在地。
“她不死,我就是个妾,身份再尊贵又如何?人家只当我上不得台面,连我沂儿,样样不比你差,也只是个庶子!你恨我,说我心思歹毒,我告诉你,若是你母亲处在我的位置上,她也不得不用尽手段,替自己和儿女筹谋!”
“她不过就是——比我命好罢了!”
孟载仑厉喝一声:“够了!”这时候,他总算是支起偏瘫的半边身子,拿出十二分的当家主人的气魄,将靳师师钳制起来,扭送回佛堂去。
孟沂心疼母亲,顾不得母亲还在胡言乱语什么,只连声叫他轻一点:“母亲,您别和她计较这些。先请太医瞧瞧,什么都没有您的身子要紧。”
靳师师又大哭:“儿啊,是娘无能,讨不得她老人家喜欢,便是做了那么多,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妾……我苦命的儿……”
孟濯缨面如寒霜,吐出一句话:“她简直是疯了!”
这话一出口,三人竟然都是一震。
孟沂让人拦下孟濯缨,叶家那边耽误不得,谢中石便接连派出两人,去叶家报信。此时,孟沂手中的人,一半护着佛堂,倒有一半,拦住孟濯缨的去路。
谢中石又叫人护着孟濯缨,双方竟成了对质之势。
片刻,谢中石又拍出一名得力的亲信,叮嘱谢无咎,若人犯果真去了叶府,务必要留下活口。以备不时之需。
孟濯缨心下感激,方才的郁结都散了许多。
片刻,那太医出来了。
佛堂里面也彻底安静下来。孟沂和孟载仑都没出得来,竟然是毫无动作了。
谢中石拦住太医,问起里面的情形,太医甚是谨慎,只说是心思郁结,又长久失眠,怕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孟濯缨拦住太医,又叫一并给孟载仑瞧瞧。
老太医捋捋胡须,说是瞧过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多补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