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又直又黑的眉毛,可不是与丁鹤龄一模一样?
谢无咎听了她的猜测,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益州知州和尼姑庵的师太有一腿,还生了个酷似他两的女儿,就搁在尼姑庵里做尼姑?”
孟濯缨听了,也觉得不太可能,丁鹤龄为人强势,本人不是个耙耳朵,家中也并没有河东狮母老虎。便是与师太春风一度,也该把自己的骨血带回家中安置,怎能任由她留在尼姑庵?
不过,这等风月猜测,实在是太容易冒出头来了。哪怕——谢无咎和孟濯缨真真是再正直再正经不过的人。
孟濯缨重重道:“我倒是没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小胡说的。”
小胡指着自己:“我?我是无辜的啊!都是那些车夫把式说的!而且,小孟大人刚才不是也说的很开心?”
谢无咎铁面无私:“住嘴——口!孟大人冰清玉洁,怎么会想到这些?”
小胡子一拍大腿:“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颠倒黑白,我真是冤啊!”
“这茶楼里的茶不错,公主十分喜爱这里的茉莉香茶,从尼姑庵出来后,便说来此处坐坐。”小胡子一路引人上去,掌柜早认得他,将最好的茶室都安排好了。
孟濯缨问:“公主每次来,都是在这一间?”
她站起身,耳朵贴在两边墙壁上听了听——茶室虽然幽静,但隔音并不算好,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隔间的说话声。
但要听的清楚,是完全不能的。
何况,只是盯梢这点小事,也用不着公主亲自来。
孟濯缨四下张望,与谢无咎的视线交汇,同时落到了一处。这间茶室的视线,能清楚的看见对面的小阁楼。
孟濯缨心下一动,让小胡子去查一查那房舍主人。
谢无咎和孟濯缨便先回利先生府上,因府里没有个采买的人,什么吃的也没了,便一路走,绕到街市上,先买些蔬菜瓜果。
这个时辰,已不早了,菜农不多,只有几家守着零零星星的客人。
孟濯缨见了金针菜便不走了,问那婆婆如何卖的。
婆子见她衣着整洁,且双目放光,一看就不是个不识价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这可是自家种的,拿山泉水养出来的,吃了格外的好。总之,是比寻常人卖的贵了两倍不止。
孟濯缨往纸包里抓,谢无咎便温吞吞的往外拿:“金针菜虽然好吃,也要用鸡汤来炖,才出其鲜。这个时辰了,也没有杀鸡的了,我看那边的韭菜不错,还有卖猪肉的。我买了韭菜和猪肉,给你做酸辣猫耳朵面汤吃。你看好不好?”
他一面往外拿,孟濯缨还要往纸包里扒拉:“酸汤馄饨也好吃,可是这个金针菜——你瞧瞧,长的多好呀!又好吃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