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哀怒,叫人压着孟载仑,狠狠打了一顿板子。若不是孟沂苦苦哀求,只怕是要被失手打死。
因此,这段时日下来,孟载仑的伤势也未见大好。孟沂每日亲自送汤奉药,甚是孝顺。
“我吩咐人做的轮椅,送来了吗?”
侍从忙道,已经坐好了,随时可用。
孟沂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将帕子扔在地上:“父亲可要长命百岁才是。那大夫可找到了?”
侍从是个机灵的:“自然。从公子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天南地北都撒下去了。总算找到当年为世子看诊的老大夫。”
孟沂冷笑一声:“父亲倒做的滴水不漏。可他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府医,就算出了府,难免还会和府里的老人有些联络。我若是父亲,就该斩草除根,彻底的除掉此人。”
半个时辰后,孟沂从关押老大夫的小院中出来,叹了口气:“居然还真的是……我真是小瞧了父亲,也小瞧了我这个姐姐。”
侍从跟在他身后,眼见他笑容越来越阴沉,不敢答话。
“你多找几个人来,把他看好了,别让他死了。不过,就算死了也不打紧,她就是个活生生的女子,还能突然变成男子不成?只不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办了这事,难免遗憾,非要叫她……”
非要叫她大庭广众之下,被拆穿露出真身,从此后,清白名声全无,才算解气。
“你去找几个可靠的人,守在城门口,打听打听,她究竟什么时候回京。”
孟沂心念一转,已经定好了“毒计”。不得不说,他和燕夫人的心思,还真是用到一处去了。
孟沂叹了口气:“人人都说,父亲对原配余夫人不忠,偏心我们母子。可你看看,他究竟是偏心谁?他那儿子都死了,他偏偏还占住这世子位不放。我真心是想,父亲长命百岁,耳聪目明,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听着!”
侍从的头越来越低,忍不住道:“公子,国公爷先前也说,望您和世……小姐守望相助……”
孟沂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嗤笑:“那他不止偏心,还是老糊涂了吗?”
孟濯缨若真是孟濯缨,她日后就是承袭国公府,又在大理寺为官,自然能提携他这个做弟弟的。
便是再看不惯他,也不能如何,大不了便是分家。
可她如今,是个犯上了欺君之罪的区区女流。
她一个寡廉鲜耻、不知尊卑的女子,凭什么和他守望相助?
侍从更是心惊:“公子,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牵连到公子……”
孟沂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不是还有太后娘娘?”
如今母亲没了,太后再如何,也能保得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