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突然顿住。
他就这么站在路中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衣小子稀奇的看着他,刚才还狠辣的一个人,突然呆成了木头,就连用手在他眼前摆动,都没动静。
唐秀是早就习惯了,他的突然呆傻。
这段时日来,还算好的了。
一开始那段日子,好好的看着新出的豆苗,也会发呆。
后来问起来,他才梦呓般说——她最喜欢吃放了肉沫和蒜苗的咸豆腐脑。
老天爷!从嫩豆苗,到豆子开花,结出豆子,再晒成黄豆,再做成豆腐脑,不知要经过多少步。
这都能让他想起那人来。
谢无咎没呆许久,就“回神”了,还接着方才的话,很认真的反驳唐秀:“你别胡说。有的人,就是贪吃馋嘴,也不上肉。”
他心里说,大概是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吃的好东西还不够多,补不回来呢。
唐秀老气横秋的摇头叹气。
红衣少年被带进大理寺,谢无咎单刀直入,便问:“你母亲是成御史的原配侯氏?她是真的病死的吗?”
红衣少年睁大了眼睛。
他嗫嚅了几下,突然泪珠滚落,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声音大的,恨不得把屋顶都掀翻了!
唐秀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开了条缝,把脑袋伸进来:“我说你,真是被我附身了?脾气坏,行事急躁也得有个限度。——你要动刑,你把嘴堵上啊!吵死了!”
红衣少年恨恨的瞪着他,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呸!”
唐秀:“……欺负你的又不是我。哎,你们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欺软怕硬的吗?”
红衣少年道:“我叫候宣玉。成家大小姐,是我嫡亲的妹妹,成宣竹。当然,我本来也是姓成的,但那老胖子已经把我从家谱上除名了。你,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绑匪是我的?”
谢无咎瞥他一眼:“我不知道是你。我只是猜出,绑匪和成家大小姐有点干系。”
候宣玉抹干净眼泪,凶巴巴的问:“那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无咎冷哼:“你想知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候宣玉哽着脖子:“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官官相护,和你们说了,也是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