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撕裂般疼痛,眼前不能视物,不知撞倒什么,哐当作响。
&ldo;姑娘醒了?&rdo;有人提着灯进来,见浮宵狼狈模样,忙将灯放置桌上,小跑到浮宵面前扶住浮宵。
&ldo;姑娘伤还未好,千万不要乱动!&rdo;梳着丫鬟发式的年轻女子道。
&ldo;你是谁?这是哪?&rdo;浮宵忍住颈上疼痛漠然问道,声音涩塞非常。
&ldo;姑娘莫怕,还在老爷家中。&rdo;扶着浮宵坐到桌边,体贴倒了杯水,又道:&ldo;姑娘既然醒了,奴婢这便去禀报老爷,您先饮些水,若是哪里需要,只管吩咐便是。&rdo;
浮宵沉默片刻,并不动那水,虽则嗓眼干涸疼痛非常,只问道:&ldo;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子在哪里?&rdo;
丫鬟摇摇头,道:&ldo;这便不是奴婢能够知道的了。&rdo;
浮宵冷笑,道:&ldo;带我去见他。&rdo;
&ldo;奴婢确实不知……&rdo;
&ldo;我说你家老爷。&rdo;浮宵打断她犹瑟言语,言中是毫不掩饰的切齿。
&ldo;这……&rdo;丫鬟表情惊慌,刚想劝诫浮宵,便被身后一道低沉男声打断:&ldo;不必‐‐我自己来了。&rdo;
浮宵无心与他多言,更没有心思与他周旋,即刻问道:&ldo;她呢?&rdo;
浮宵自己不知道,他人却看得清楚。清减孱弱的人,面色苍白如纸,支离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眼中却像燃了幽冥之火,冷沉一片,教人心慌的光亮,诡亮可怖。
在希冀,在等待,又在害怕,最后的微不足道的爪牙,又像是无力回天的人的最后夙愿,最后救赎。
男人定定看了浮宵良久。一旁的丫鬟早已垂首观鼻,不听不看,亦不敢随意离去。
半晌,拂袖背身,似是不想再看到浮宵,道:&ldo;她没死,在东厢房。伤养好了,你们就滚,别再来碍我的眼,更别再叫我听到那些话。&rdo;
&ldo;栖蝶,带她去。给你半个时辰,再来见我。&rdo;说完便走,看不见神情,只有板直背影。
浮宵怔然片刻,而后恢复漠然神色,眼中却是难掩急切。
&ldo;姑娘,请。&rdo;栖蝶福身道。
浮宵只漠然颔首。
好容易按捺心情到了地方,发觉门是自外挂了锁,门内一丝声响也无。
神色不自觉阴沉下去,栖蝶望见,忙道:&ldo;老爷不是有意关住这位姑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如何都不肯好好养伤……&rdo;
浮宵问道:&ldo;她为何不肯?&rdo;
栖蝶神情凝滞片刻,见浮宵面色实在不好,道:&ldo;她说定要见到姑娘。&rdo;已是明晃晃的自打脸了,说完也不再顾别的,取了钥匙回来,轻巧打开了锁。
浮宵急不可耐,几乎是在拿下锁的那一刹,迫切推开了门。
&ldo;说了我不要,除非让我见她,不然别来烦我。&rdo;熟悉的声音,尚有些低弱,但却比那日只出不进的样式好上太多,听得出平日里颐气使性的霸道。
&ldo;是我。&rdo;浮宵轻声道,怕自己涩哑的声音吓到她。
&ldo;姐姐!&rdo;流宛本在榻上,听到浮宵声音,急忙翻过了身,力不能支,扭身摔在榻上,下巴也搁在榻上,只能用黑溜溜的水眸干瞪着浮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