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白言朔不由得心烦气躁起来,时至今日,这个女人居然还以为他和陈慧中有关系。
他抬手用力捏住眉心,冷冷地甩了一句,“本人未婚单身,谢谢。”说罢,他又从床头柜中抽出户口本,“啪”地丢在她身上,“不信自己看。”
“???”
闻言,杜若蘅直接懵了,她忙不迭地坐起身,翻看他丢过来的户口本——
正如白言朔所说的,上面只有他个人信息的一页,而婚姻状况一栏赫然印着“未婚”二字,既不是“已婚”,也不是“离异”。
“所以你没有跟陈慧中结婚?”她惊呆了,“为什么?”
为什么?白言朔怒火中烧,将人直接扑倒,牢牢压在床上质问道,“你猜是为什么?”
杜若蘅回忆起当年,陈慧中私下找到她,威胁说如果两人的恋情曝光,影响到了他们的订婚,那么将害白言朔失去所有来自陈家的人脉、资源和机会,然后又想到他如今不再画画了,而是转行进了时尚圈……仿佛一切疑问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是因为我?”心如刀绞,她瞬间湿了眼眶,“陈谨慎教授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把你扫地出门了,是这样吗?”
“是。”但也不全是,陈教授给过他选择的机会,是他自己决定离开,白言朔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解释。
得到肯定的回答,杜若蘅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她挣脱了束缚,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抽泣到说不出完整的语句,白言朔只能从她破碎的声音中分辨出只言片语,她似乎在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灼烧着的怒意顿时消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紧怀里的人,低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太多。”说罢,又低头吻了吻她毛躁的头发。
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欧阳露打电话来提醒他安排在上午的重要会议。
此刻,白言朔根本无心工作,但又不得不去参会,挂线后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怀里人,“不哭了好么?我快迟到了。”
杜若蘅闻言立刻松开手,很识趣地将人推开,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整个人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进了被子里。
白言朔走后,她终于冷静下来,重新理了理思路——
她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当年陈慧中窥到端倪便来找她谈判,之后很快她就去了法国,所以究竟是谁给陈谨慎教授通风报信的?
杜若蘅感觉胸口很重很闷,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因为他们的恋情,断送了他的画家前途,那自己怕是要内疚一辈子了。
正午时分,菡萏人事部发来通知,说她下午可以去上班了。
杜若蘅不明就里,拨通了白言朔的电话问他,“不是还没有考虑好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