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这个月怎么样?”鲁求英语气很是急切,脸上又挂满了期待。
张克清毕竟不是军儿,他可不会“从来不会期待支书的期待”,当即抱着账本给鲁求英报起了喜。
“相当好,形势大好、形势逼人呐!”
“净拽酸词,说人话!”鲁求英故意板起脸敲了敲桌子。
“四月才过半,销售额就已经跟上个月差不多了!除去今天下午汪师傅拉去南通的一车外,毛利润已经持平!”
“好!好哇!”鲁求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有这个好业绩打底,自己干什么都有底气!
“有才呢?怎么不见他在厂里?”鲁求英正想找他商量下今天下午的打算,却没找见人。
“厂长刚才没一会儿还在,可能回队里去了吧!”
鲁求英听后也不再追问,从办公室侧门进了厂子内部,直奔生产炒制车间而去。
车间流水化式运作,洗料、煮制、炒制、烘干、包装等步骤井然有序,社员们手脚虽然忙碌,但脸上都挂着笑。
他们虽然干着比后世血汗工厂还累的活,可心里却高兴得很,因为他们知道这挣来的每一分钱,都会落到自己头上。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交够公社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九九六?哪怕零零七他们也愿意!
是什么是福报?这特么就是福报!
这时候根本不用空谈什么奉献,他们已经是集体的一份子,还用的着别人提醒他们奉献吗?
鲁求英看着一包包瓜子跟着包装好的扑克牌一起装箱,不住地点头微笑。
这时候厂门外声音逐渐嘈杂起来,好像是贩子们等不及在吵嚷。
“走!出去看看去!”鲁求英兴致很高,朝岑济一比划,带头朝外走去。
“乖乖!周厂长这衣裳真漂亮!”
“可真没见过这样式的!”
“我看金陵的火车司机也就穿这个吧?”
“看着像,不过这个更板正些,针脚密得很呐!”
一出厂门,鲁求英就愣住了,厂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站着一个衣装笔挺的人。
上身的米白色褂子崭新笔挺,胸前一边一个大口袋,下摆上两个斜开口的插手兜,看上去像夹克,又比夹克更轻便。
中间五粒大纽扣材质很特殊,竟然是用布做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化工产品紧缺,塑料纽扣可是稀罕货。
但这也难不倒李小嘴,他参考宣传册上的设计,给前门襟加宽了半寸,把扣子挡的严实,既美观又实用。
下半身裤子,更是李小嘴的技艺体现,因为他竟然给裤筒做了修身设计,周有才个子不高,竟然还给他穿出了模特的感觉!
鲁求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扒拉:“有才你快出来,把衣服给我套一下!”
“支书你别这样,你那么大,这经不住你硬塞的,别给撑坏了!”
“让我套一下,就一下!”
岑济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有些尴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周厂长!这衣服是你家板奶奶(意为老婆)缝的?”
人群里有贩子眼热,心里起了想法,想着也做一件,找周有才打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