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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sp;&esp;我心想这小孩脾气挺大挺倔的啊，这么点儿小事就和家里人闹到这种地步了——都要断绝关系的程度了。

&esp;&esp;三言两语知道小菜的事后我也没再多问，转而和小晓聊了些他的事情。

&esp;&esp;小晓比小菜大十岁，今年三十，是我表弟和他前妻的孩子。虽然身为男性alpha，但他的性取向和我一样，都是男同。

&esp;&esp;不过他做男同的起因是他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概括起来就是：奶香味的嗝。属于被动型信息素，只要他一打嗝，就会飘逸出奶香味。

&esp;&esp;他的初恋，一位男性oga就是因此离开了他，‘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有这种幼齿行为的alpha做我的恋人！’

&esp;&esp;就这样因为同样的理由被分手三次，小晓变了。他开始假装自己是oga，和男性alpha、beta约会、恋爱。

&esp;&esp;慢慢的，小晓就发现，只要成为oga，奶香味的嗝从缺陷变成优点。幼化、性化oga是如此理所应当，只要成为oga，纤细的体格也好，温柔体贴、甚至腼腆的性格也好，热衷厨艺园艺的爱好也好，都得到了接纳。

&esp;&esp;如同不允许具有alpha气质的oga存活，这个时代同样不允许具有oga气质的alpha出现。

&esp;&esp;“我最近挺好的，”小晓说，“插画被杂志社的主编看中了，和我签了长期雇佣的合同呢。”

&esp;&esp;“那还不错的。”

&esp;&esp;“恋爱上的话……我暂时没有恋爱的心思，毕竟才结束没多久嘛。”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下一次的话，我还是想试一试和oga恋爱，也许会有同性恋的oga能接受我呢？”

&esp;&esp;“……会让人以为你是骗同性恋的变态吧……”我说。

&esp;&esp;“这、这样吗……”小晓搅了搅手指，显得很沮丧。

&esp;&esp;“别担心，肯定有喜欢你的oga出现。”我安慰道，“我的团圆（三）

&esp;&esp;这场新年团聚里，除了莫亚蒂和神龛里姜冻冬的爹妈，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esp;&esp;姜冻冬满脸通红地和客人们告别，亲戚们都拉着姜冻冬的手说了老半天的话，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着，姜冻冬也乱七八糟地应着。

&esp;&esp;莫亚蒂倚在会客厅的纸拉门上，相隔甚远地望向门口。明明他站在室内暖黄的灯光里，姜冻冬和他的亲戚们站在冰凉的月色中，但寂寞总是藏在灯光背后，安静地看着着莫亚蒂，如同他看着姜冻冬。

&esp;&esp;“我二叔以为我和你谈恋爱呢。”

&esp;&esp;亲戚们都送走了，姜冻冬走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向莫亚蒂。

&esp;&esp;他一屁股坐下来，盘着腿，随手抓颗瓜子扔嘴里，粗鲁地朝地板吐出瓜子皮。往常姜冻冬还会注意一些，现在喝醉酒了，他直接放飞自我，将在武斗派里沾染的习性暴露无遗，“他还给我个号码，你知道是什么不？”

&esp;&esp;莫亚蒂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esp;&esp;姜冻冬狠狠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是咱们星系男同反诈中心的电话，收录了有骗oga做同妻行为的alpha和beta，专门为oga服务的。他要问查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0。”

&esp;&esp;莫亚蒂微笑，“这样吗？二叔为什么这么问？”

&esp;&esp;“嗐，他说你长得跟个老妖精似的，觉得我镇不住，怀疑你有啥企图。”

&esp;&esp;“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esp;&esp;姜冻冬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我就说你能有啥企图啊，在我这儿顶多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吃饭睡觉呗……人都要吃饭睡觉啊……”

&esp;&esp;姜冻冬又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什么，也不管莫亚蒂听没听清，他说完，就半眯着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去了。他的脸庞潮红，还有着酒精带来的迷蒙。

&esp;&esp;莫亚蒂和他坐在庭院里，面对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梧桐树，背后是风卷残云后一片狼藉的餐桌。清扫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清理着，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esp;&esp;“你为什么觉得我没别的企图？”莫亚蒂问他。

&esp;&esp;“你能有啥企图？”

&esp;&esp;姜冻冬就一个劲儿地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有啥企图不早就有了。再说了，这都六七十了，就算是有企图又还能干啥呢？”

&esp;&esp;莫亚蒂转头，注视向姜冻冬，比起将时间视若绦虫的他，岁月在姜冻冬身上留下了足够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松弛的皮肤、老年的斑……这些莫亚蒂还以为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已经在姜冻冬身上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