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竟然还是非译本。”谢款冬感叹了句。
掀开第一页时,谢款冬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安,让她心跳变得有些快。
严听寒看出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别怕,我陪着你呢。”
谢款冬深吸了口气,打开,里面果然夹了一张折叠的牛皮信纸。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慢慢抽出这封信,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笔力劲挺,气韵流畅的信,是用钢笔写的,爷爷平时写脉案用惯了钢笔。
第一行就让谢款冬心一颤。
蔻蔻亲启: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汝见之,盖己不在矣。
彼从医数十年,未惭心,独负君父母与君,幸来世偿汝等。
汝父非吾子,非吾生胜似吾生,故叔父妒之,吾不虑周整也。
每夜,吾深悔之。
此生最爱芝,未一日不思也。
然吾子杀其子,不有治,纵庇吾之子,吾无面目见之。
不欲其赦也,唯愿黄泉之际见其也。
子犯之过,是我过也,莫留彼情,使偿己罪。
汝幼天甚高,使我骄之子。
仁济堂,吾终身心血也,其师皆可信,余以仁济堂授汝,殷切莫辜
负。
吾去子,为保汝,慎勿怪尔。
旧愧负君甚,吾常祝汝。
吾心知自罪也,遂自绝。
希自珍卫,至所盼祷。
落款:谢怀仁绝笔。
看到最后一句,谢款冬一直咬牙忍着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低落到信纸上,咽开一片墨色。
她草草把信纸折起来,垂着眸,“原来,原来我爸爸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她忽的笑了声,捂住眼睛,指尖微微颤抖,声音轻飘飘的,“怪不得……怪不得。”
一直沉默着的严听寒心里也不好受,他看着谢款冬这幅样子,心底变得愈发酸软苦涩。
他上前一步,抬起手掌,包裹住谢款冬的面庞,让她抬起了脸,严听寒的手指轻轻刮掉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然后把谢款冬的头往自己怀里按,摩挲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