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炎眼见师弟师妹受伤,战力大减,不由心焦百分,忙不迭控制真阳旗凝聚火兵。
展眼间真阳阵中,无数火人手执兵戈,自阵眼爬将出来,挥舞着齐冲而来。
那玉色宝镜大绽灵光,比向前更甚,只照着林庸一分,速度便慢下一步。
而黑钻法器不止旋转,只待时机,给阵中之人戳上那么一戳,便胜败已分了。
林庸深陷阵中,只知如此下去,亦不是办法,暂且先出了此阵再说,于是当下念咒捏诀,欲将使出飞琼千羽之术。
登时间,天地变色。
无由的,天穹坠下纷繁的雪花,苍茫茫,那雪花,便有鹅毛大小,轻轻落下,旋转不定,又像是柳絮翻飞,玉琼翩舞。
场中众人无不升起莫名寒意。
林庸手指翻飞,那鹅毛似的雪片,越发下得大了。
那雪花,只一片落在阵中,便将一火人冷灭,千万片落在阵中,竟尔火甲士兵顷刻葬覆。
盛极一时的正阳阵,发命涌出阳火,却是生生给此雪揿下,忽尔正阳旗喀拉一声,冻成一团,不听使唤,呼呼自空中坠落下。
“正阳旗!还不快和我接住!”
木炎恍然惊醒过来,才然着实看得呆了,手中动作不禁止歇,一时间落入下风。
这一喝,既是提自身之心神,也将他人喊醒将来。
当下便有一个筑基修士,下身去追那坠落的正阳旗。
趁此良机,林庸揪出那黑钻,顷刻白雪蜂拥飘向而至。
那黑钻遁速早已受限,这时避无可避,将缩成一团时,木炎赶忙收走,免得再次冰封冻住,无法动用。
唯有那玉色宝镜艰难支撑着,镜面颤动,灵光微弱,威力不复以往。
木炎也忙将之收了。
纯阳门十余弟子,俱是瞪大眼睛,观看此招,不及反应,三柄灵元长剑抖地飞至木炎、柯万军、花婉如三人面前。
三人猛感心寒之至,只道此剑寒气迫人,生平罕见。
那长剑劈面斫下,三人已来不及反应,只闭眼,过一会,却迟迟不见动静,睁开眼看了,冰剑兀自横在眼前,只消一动,便会给自己造成重伤。
可是那冰剑迟迟未降下,再过一会儿,那水月居士却将冰剑收起,放了三人,淡淡道:“木道友,还要继续比下去么?”
木炎略低脑袋,似有不忿,终道:“你那招是何招数?”
“保命的招数,怎么能告诉你?”
“保命的招数,那么说来,我等也说不上输的难看了?”
木炎心想,口中却念道:“方才斗法,却是道友棋胜一招,我等尚且资历年轻,在年长些,定要找道友再斗上一斗!”
林庸情知他此番话,是以自身修龄短小为由,因而败阵,显然在挽回些场面。
林庸不愿揭开面,顺着话道:“纯阳堂堂金丹大宗,诸位又是贵派下精英弟子,过些时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届时诸位中,或许出个金丹修士亦说不定,在下日后怎敢相比?”
林庸继续推脱,继而斜眼向周遭众人一瞥,道:“斗法已讫,诸位道友可以让出条路与在下行么?”
那些纯阳门弟子俱望向木炎脸色,木炎面色不变,道:“道友冰法高深,今日亲见,当真十分欢喜。方才斗法,也是我们过于唐突,以至或许得罪道友。为表歉意,在下自作主张,延道友于永安城府中招待几日可否?”
这话之意,竟是欲留住林庸不走,还到永安城去。
木炎身为青煌国三皇子,那永安城便是他的大本营,自己去了,岂不是羊入虎穴,当下便硬声相拒:“不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木炎见之,笑道:“道友可知我是谁?”
林庸佯道:“不知,不是纯阳弟子吗?”
花婉如一脸愤恨,仍旧心疼如意法器,喝道:“木师兄是青煌国三皇子,岂是一般人可认识的?他这般尊贵的身份,既恳心邀了你,当是大大的谢恩,怎么还自大拒绝,难道看不起青煌国么?”
林庸心中只翻了个白眼,“我本不是青煌国修士,自认不得什么皇子,今儿斗法过了,应了你们之求,难道还硬逼我随你们去永安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