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倒是容伽礼喝完水,薄唇轻扯道:“道歉就够了么,不继续说下去?”
&esp;&esp;路汐怔了下,随即触及到容伽礼眼神时,慢半拍地领悟到了什么意思。
&esp;&esp;从重逢开始,在宜林岛阴差阳错入住了他的顶楼套房起,间接性害他输掉的白皇后象棋、跑到法国献殷勤送出蓝色手机以及现在的热搜事件,似乎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去冒犯容伽礼。
&esp;&esp;光是口头上的道歉,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esp;&esp;容伽礼已经不止一次暗喻她虚伪,毫无诚意了。
&esp;&esp;路汐字字解读完了他话里的深意,脸上的笑容很淡,不知为何明媚的阳光都已经如数洒在她身上了,却还是觉得冷,指尖下意识握住细瘦的腕间,面上装得真切:“周秘书跟我说的原话是,你愿意跟我谈租借权的事了,我想肯定是有条件的。”
&esp;&esp;不论旧情,自然就得论条件。
&esp;&esp;路汐心里这般的想,而容伽礼此刻表情平静:“往下说。”
&esp;&esp;“我是想借岛。”路汐话声柔到仿若都能将雪山融化,希望能说服眼前这个位高权重却迟迟不肯松口的男人:“容总如果能大发慈悲借出的话,我可以白纸黑字的承诺……从今往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esp;&esp;容伽礼像个面无表情的资本家,没有情绪地注视着路汐那双眼。
&esp;&esp;叫人心底越发没底气。
&esp;&esp;路汐手头上的筹码所剩无几,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比主动退出容伽礼世界边缘更有诚意的了。
&esp;&esp;容伽礼仍然看着她,语气很平常:“赧渊那部电影,对你这么重要?”
&esp;&esp;路汐下意识去抿破了却不自知的舌尖,觉得疼:“是。”
&esp;&esp;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在说话,显得会客厅的气氛有些诡异。
&esp;&esp;好在周境川适时地出现,进来时似乎未料到容总和另一位的脸色是这般的,眼神中略有疑惑,不过他很快就掩去,到底不是多舌之人,只是将两份合约协议递给了端坐在沙发不动的路汐。
&esp;&esp;路汐拿在手上,很显然是提前就已经拟好的。
&esp;&esp;她先看
&esp;&esp;容伽礼手伸过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了协议,平淡的语调对她说:“吃了早餐,叫周境川送你回去。”
&esp;&esp;路汐狠狠心都把这份堪比卖身契给签了,还有什么不能听之任之的。
&esp;&esp;等容伽礼披着睡袍转身上楼,她有意慢半步,才从宽大柔软的沙发下来,餐厅就设在隔壁,璀璨的阳光晃眼,来到时,管家已经将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esp;&esp;许是临时接到路汐留下用早餐的消息,管家上前询问:“路小姐有忌口的食物,或是喜欢的菜式吗?”
&esp;&esp;路汐口腹之欲不重,轻声说:“都可以。”
&esp;&esp;“您别客气。”管家态度很随和,笑着说:“菩南山上养了一群全国各地聘请来的厨师,是用来给容总和五小姐换着口味做饭的,您要有什么想吃的,他们不会感到为难。”
&esp;&esp;管家的话,倒没有让路汐感到微微讶异,只因在宜林岛跟容伽礼相处的那两年里,她是知道这人的胃口有多挑剔难搞,乃至现在都能倒背如流关于他的忌口清单。
&esp;&esp;不好拂去这位笑容和善的管家好意,她垂手坐在餐桌旁,想了想说:“一碗薄荷粥,加少点冰糖。”
&esp;&esp;管家记下,随着身影的离去。
&esp;&esp;华丽宽敞的餐厅暂时归于安静,十多分钟,俞池先从楼梯下来,闲在家缘故,不用顾及他顶流歌手形象,身上穿着件简单的黑色t恤运动裤,修长身高优势尽显,又很随性懒散。
&esp;&esp;看到菩南山来了客,又是昨晚热搜上的罪魁祸首。
&esp;&esp;俞池轻嗤笑了声,径直地走过去,选了个离她最远的座位,将椅子往外一提,坐了下来吃早餐。
&esp;&esp;路汐想礼貌打招呼的话吞回了唇齿间,没作声。
&esp;&esp;好在气氛没尴尬太久,容圣心也出现了,比起前者,后者看到她的热情反应称得上是天壤之别,提起裙摆一路飞奔过来:“汐汐,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