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识时务的保持了沉默。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通知家属交罚款取人。
她的父母已经去世,剩下那些远亲大约还不如近邻。
思来想去,最后天黑只得报上老师傅的名字。
她现在心情很糟糕,可方宝宝那个没眼力见的,居然还敢火上浇油。
[早跟你说过,我叔叔他绝对不是在吓唬你。现在该信了吧?]
“有点良心没?我到底是因为谁才被关进这里?”天黑有些来气。
[好吧好吧,因为我总行了吧?大不了出去以后,你再让我上一次身,我去找我叔叔,当面证明你的清白就是了。]
“谢谢啊。”都被你害成这样,还惦记着要上我的身?天黑翻个白眼,转身面对墙壁。“不过,你叔叔也真是!几张不能刷的卡而已,至于吗?这也报警?他不是很有钱吗?”
[有钱怎么了?听你的口气,难道有钱就活该被偷?]
立刻引来天黑的不满:“到底是谁偷?!你把话说清楚!”
方宝宝举手投降:[谁都没偷!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是我请你去偷……啊不!是拿!不过,真有一样……]
见她突然收住不说,天黑狐疑道:“你还偷了什么?”
[人呗。]方宝宝撇撇嘴,[可惜就是没偷到。]
不提还好,一提,天黑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被她借去身体作下的风流事,天黑都忍不住替她害臊,最后索性把眼睛一闭,不再搭理方宝宝。
剩下她一人自说自话:[那发夹对我来说,它的价值可不是随随便便用金钱就能衡量的。那是十岁生日我叔叔送我的,而且那是他在英国陪我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你都不知道,小时侯,他可疼我了。我到三岁前都没怎么走过路,他如果不上课,大部分时间就抱着我,我想去哪儿他就带我去哪儿。只要他一放我下来,我就哭,我一哭,他就得接着抱我……有时候,我可真不想长大,这样我叔叔他就能抱我一辈子了。]
***
老师傅姓林,天黑一直管她叫林姨。
林姨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前年刚从殡仪馆退休,天黑接了她的岗。
在天黑心里,林姨既是领她入行的师傅,也是唯一的亲人。
若非形势所迫,天黑真不想去麻烦她老人家。
从拘留所出来,已是第二天上午。
同林姨在一个岔路口分手,临别前,她交给天黑一枚画有密符的四角红布,并嘱咐她:“贴身收好!那东西暂时不会近你的身。等我回去给你重新做一件图玛,七天后来取。”
天黑忙应了声:“知道了。”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没走几步,林姨忽然转过身来看她,那神□□言又止。
天黑不解:“怎么了林姨?”
她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口:“快回去吧,好好上班。”
***
天黑向馆里请了半天假。
回到家,洗过澡,将换下的脏衣服投进洗衣机,设定好时间后,她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洗澡洗乏了,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等醒来,人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
再低头瞧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从维尼小熊的睡衣式换成了上衫下裙的摩登款。更不消说,脚下踩的七公分高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