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薄任由软枕迎面砸在脸上,随即收敛了笑意,复又睁开眼,看着他的女孩儿。
她刚刚起床,裹着被单,锁骨与削肩纤白柔弱,弧度优美,乌丝如瀑泄了半身,气鼓鼓瞪着他的模样,又娇又软奶凶奶凶。
谢薄心情愉悦至极,站起身,拎起衬衫自顾穿戴,笑语低磁。
“瞧着精气神儿不错,我就放心了。”
昨晚她又哭又求的,哽咽的厉害,害他心疼坏了,更坚定了今天要陪她去医院的打算。
“起来吧,收拾过,我送你。”
沈初瑶狠狠撇了他一眼,裹着被单挪到床边,脚一挨地,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她扶住床边‘嘶嘶’抽气,没等反应,就突然腾空,身子被人抱起。
男人手臂稳固有力,胸膛坚硬宽阔,身姿挺拔,抱着她步伐稳健的走进洗手间,轻轻将她放坐在马桶上坐好。
沈初瑶眼睛眨了眨,掀眼皮看他一眼。
“谢。。。”
谢字一出口,顿时又噎了回去。
凭什么谢他!
他才是罪魁祸首!
谢薄垂眼看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就不曾落下来。
“你慢慢洗,我替你拿换洗衣服,需要帮忙,就喊哥哥。”
沈初瑶抿着嘴坐在那儿没动,等他将干净的睡裙取来,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又安静退出去,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沈初瑶歪头,看着睡裙上搭着的浅紫色蕾丝内衣裤,足足沉默了有十秒。
十秒后,她缓缓抬手捂脸,长叹声都发颤。
她早就不在这里住了,这间房间里并没有她的换洗衣服。
这身浅紫色的蕾丝内衣裤,正是她昨天出门前换的那身。
不过是一天一夜罢了,她跟谢薄,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事实上,昨晚她半梦半醒时,谢薄已经抱她清洗过身体。
所以。。。,即便再羞耻,属实也没什么可磨蹭的。
沈初瑶慢吞吞洗过脸刷过牙,又换好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瞧见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床榻。
床单枕套全都换过干净的,平铺板正的一条褶皱都没有。
被换下来的床品,也叠的整整齐齐,堆在浴室门边的五斗柜上。
屋子里安静而整洁,仿佛昨晚发生的荒唐事,只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梦。
沈初瑶心尖儿莫名抽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窗户边。
窗帘已经拉开,午后的日光斜切进来,窗扇支开一半,谢薄正站在那儿,背对着她打电话。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侧过脸来,抬手指了指。
沈初瑶视线遁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她昨天来时穿的那件旗袍,正挂在衣柜旁的衣架上,那双谢薄选的白色矮跟鞋,就摆在旗袍正下方。
这种微妙的细致,令沈初瑶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