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娇躯巨震,原本直视苏岩,执着要一个答案的紫瞳,此刻不自觉地转开,不敢直视苏岩的视线,一时却又不知该放于何处。
一颗曾被苏岩,评价为纯净无瑕、不动不遥的道心,此时此刻,完全被惶恐和震惊占据。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难以按捺的愤怒。
“朱穗,一定是朱穗!一定是她!在师尊你跟前,胡言乱语了,是吗?”
“穗穗?”苏岩一愣,玄即摇头:“你们俩个啊!还真是会把坏事,全都按到对方的头上。”
苏岩现在已经完全不期望她们还能念什么同门感情了,最终别到手足相残的地步,便要谢天谢地了。
“不是她?”刚刚才被怒气充满,整个人都仿佛鼓胀起来的朱九,此刻,顿时就又像是一只被泄了气的球般扁了下去。
小嘴之中,不由的喃喃:“可若不是她,不是她,怎么会……”
苏岩无奈的看着她:“九儿,你师尊,不是不通人情的木头。”
“有些事,先前不知,只是从未往那方面想。”
“待只要在某一刻起了疑心,你往日的所行所为,便都指向了那个答案。”
“你也不用怀疑你师姐了。”
随着苏岩那宣判一般的声音,朱九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如余灰上的残火一般,彻底的被吹熄了。
“情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终归空花朵朵。”她的口中,默念着苏岩刚刚的话:“可是师尊,若真的是空花,你在望穿崖上,等的又是什么呢?”
苏岩:“你既知道,为师已心有所属,便当早放下。”
“你先去望月山吧,就当是度修行中的情关,相信以你的心性,很快便能走出来。”
“九儿,心如明镜不留尘,爱恨贪嗔,都不过是自心上的一点微尘罢了。”
……
深夜,灯火映窗,孤影摇曳。
苏岩正在收拾着自己的屋子,将朱九留下的东西,全都装进一口储物箱内。
首先便是各色各样的狐裘,不数只知道很多,一数才发现,竟有三十多条。
小昆仑的气候,冬天总是冰天雪地的,该说不说,这些狐裘,虽轻薄,看着倒确实暖和。
而修仙者,也只要看着暖和就够了。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狐裘,而不是貂裘、熊皮之类的。
依小徒弟的话说,那便是,狐裘最衬他。
一身狐皮,裹着清冷仙气,最是妖娆。
当然,几十年的陪伴,九儿留下的,也绝不只有狐裘。苏岩翻着一叠画。
这其中,只有很少几幅有自己,余下的,都是些神山内的寻常景物。
只是,苏岩留心细看,便发觉了,画中之景,都是他寻常爱驻足停留处。
现在再看,画中好像都没有他,却又好像都有他。
对此,苏岩也唯有付之一叹,将之都塞进箱底。
除了这些,还有她烧制的陶器,挂于檐下的风铃,窗台上的盆花,犯错时写下的检讨……这一看,苏岩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几乎处处有她的痕迹。
苏岩用了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