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从他大哥那儿出来后,便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闲逛,忽然一阵暖风吹来几片花瓣随风飘落到他身上,若是在往常看见此景他定会感觉很好,但今天他得知了李夫人的事后,便失了味儿,看着随风飘落的花瓣,心里想起那天仙似的夫人,也是一阵凄凉,不禁暗自难过:
桃花满枝芽,朵朵娇艳贵。
暖风轻拂面,片片随风散。
美丽终有时,落尽谁人怜。
终是魂归土里魄飞散,待得新年复又来。
虽说是他大哥惹的事,但总归是他们傅府家人,那让他往后怎么在李梨面前做人?哎!这傅敬都干的什么事儿,真是畜牲不如啊!
越想越气他干脆朝他母亲那儿走去,心中决定将此事告之,希望能帮到李梨。
大夫人看着儿子面色凝重的来到自己跟前,心中一阵诧异,忙关心问道:“儿啊,发生什么事了?”
傅雅双眼注视着她,极其认真的道:“娘,孩儿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说,何事?”大夫人看他表情便知严重。
“上午听二娘说大哥腰伤是匕首所致,孩儿与大哥虽形同陌路,但也念及是亲兄弟,便焦急的去看望他,这一去孩儿遇着一件奇怪的事。”
说着便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看到他母亲一脸不解,他忙又道:“这把沾了血的匕首,便是李梨在他母亲手上拿下来的。”
大夫人话没听完整当然不相信,便板下脸来训斥道:“这事儿可不能胡说,就凭这把匕首做不了证据。”
傅雅知道他母亲会有此反应,忙一脸镇定的向她解释道:“去年大哥带我们去青楼的事娘还记得?那只是一个晃子,因为大哥是看上李梨了,想方设法的弄到他,才会来这一出。”
大夫人甚是惊奇,不觉说话的音量有些拔高:“这混帐东西还有此癖好,真是造孽啊。”此话一出,她顿觉自己有些失态,便又轻声问道:“那李梨还好吧,没……”
“李梨这边娘倒是放心,大哥没占到便宜反被李梨教训了一顿。也就是因为大哥没讨到便宜,这口气咽不下,才萌生出这个荒唐的念头来,这下真把人家的娘给害死了。”傅雅此时便一五一十的把往事说了一遍,连连叹气,心里甚是为李梨打抱不平。
“这混蛋真该打,哪天他让人打死才好呢,省得以后出什么岔子丢我们傅家的脸!”大夫人一时气愤,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狠狠的说道。
但就凭这个她还是有些不信,一脸不解的又问道:“虽说从李梨身上能看出他娘从前必定是位美人,但怎么说也是一位已婚妇人,且又上了年龄他还能看得上?还为此专门去打探一番?”
傅雅一听便明白,叹了口气解释道:“娘是真没瞧见,这位李夫人还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已上年纪却另有一番风韵,大哥定是起了色心想强占人家,没想到却李夫人给害死了,看来这位夫人还是个烈性子,宁死不从不说,临死前还要捅上对方一刀,不愧是大将之后啊。”
大夫人入神的听着她儿子的解释,口中不禁喃喃的道:“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美貌。哎!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她只听到儿子赞美那位夫人的美貌,却并没有听到别的内容。哎!女人就是女人,多少年龄都一样,只要听到关乎容貌之事,便会忽视一切。
傅雅见母亲沉默不语,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忙接着说道:“娘,虽然我们兄弟间不亲近,但他毕竟是孩儿的大哥,若没这事儿我还能赖他不成。倘若娘还不信大可差人打探一番。另外,大哥返回时那李家村可是有人瞧着他容貌的,若……。”
傅雅话还没说完,大夫人立刻一挥手制止了他的下文,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直接问道:“今天你将此事告诉为娘,想让为娘怎么做?”
若说知子莫若母,那还不如说她聪明,大夫人一向是很有智慧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让府里的人都这么服从她,也断不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个儿子。
傅雅倒真没想到母亲如此开门见山,但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忙反问道:“娘想如何处理?”
“我儿可知李梨有何打算?”大夫想了想先问道,但瞧着傅雅一脸茫然的神情,便知他想等自己开口,于是用带有警告的语气道:“这李梨是个孝顺的孩子为娘看的出来,那混帐东西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若李梨要向我们讨个说法,为娘觉得甚是应该,待我查证后方可给他一个交待,此事也算是了却。倘若他不依不饶要拿着这个去报官,那傅家也绝不阻拦,但后果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你最好和他说清楚,别让他因一事之气而走了岔路。”
傅雅听着心中一紧,又看着他母亲威严的表情,他只能顺从的点了下头,心里想着先不管这么多,他母亲肯出面帮李梨,那怎么说也是好事一桩。与此同时,他也知道母亲的警告之语不可对李梨说,这小子有傲气,且性子拗的很,说多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来。
得知他母亲会处理后,傅雅算是放下半颗心回去了。
大夫人做事向来严谨且有信誉,说查便查,而且非常有手段,从傅敬的小厮跟班处着手调查,经一段时盘问后便得知了一切。
如今事实摆在她眼前,气的全身发抖,愤怒不堪之余便向老爷一五一十的禀报,想看老爷将如何处置,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