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善于掩藏情感,却在此时此刻怎么也藏不住的男人。成少泽一瞬地哭出声:“……凛哥,我……我,凛,凛哥……”“换了衣服现在就走,今天别收拾了,明天再过来,”卫凛冬掏烟,低头又咬上一根:“房子我要了,你的那一部分我会折现给你,车也是你的。”腿上的男人捂着脸哭得喘不上气,全身都是汗,屁股底下更是坐得泛潮。“从我身上起开。”男人咬着烟,含混地说。根本舍不得,哪里就舍得,最坏的结局就这样毫无征兆,无可防备地砸下来……成少泽鼻涕眼泪一起流,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是喘又是咳嗽,他死死攥着卫凛冬衣角,不停地,无休无止地摇着头。即便在男人起身时摔在地上他也不松手,抱着这人的腿,手指抠在棉质拖鞋的绒面上。“没有……我,真没有……没,跟……别人……”“你是不是有个发小?”成少泽一点点把头抬起来,双眼对不上焦,全是茫然的神色。“离他远点。”眼神先是透出炸裂一般的惊异,瞪得要突出来,而就在下一刻,眼中仅存的一丝光亮全部覆灭,满眼死寂。窗外,一个身影走得七扭八歪,好似人世间飘荡着的一缕孤魂,他在车旁停留了好久,随后小白车发动,消失在夜色中。卫凛冬敛回目光,指缝的烟好久都没弹过,堆积不住的灰烬往下落,而落到腿上的却不止这些,西裤瞬间一两滴湿痕……看到的时候才发觉,卫凛冬猛地一吸鼻子,抹了把脸。他把烟头按灭在茶几上。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后背前弓,却在坐回原状时整个人向茶几扑倒,茶几被膝盖撞得向前移,发出很大的一声响,卫凛冬急迫地去撑玻璃面,像要将它压碎那么重——像是没明白怎么了,他大睁着眼睛,惊异地看向自己胯下。作者有话说:药,起效了。没有比这一刻更憎恶这个疾病。心像挖得什么都不剩,那种空荡荡难以被填平的痛感还没有过去,眼睛也还是又涩又痛的……连洗个脸的机会也不给他,它就来了。——与以往截然不同,此次来势相当猛烈。卫凛冬全身都在发烫,汗水潮涌般湿遍全身,没一会儿领口,后背的衣服全透了,软烂地垂贴在皮肉上,十分难受。卫凛冬试图坐回沙发,同时尽力松软这具一触即发的高能躯体。刚一动,眼睛蓦地撑大,卫凛冬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低吼,尾音全是难耐且黏腻的味道,他紧咬齿关不让自己再失控……一边张开嘴大力地呼气吐气,尽量不对抗什么,一边急不可耐地去解自己的皮带,拉裤子拉锁。突然间他停下,一脚踹翻茶几,怒吼着“我懆你妈”狠狠往沙发上坐。姿势和力度都不够友好,顿时卫凛冬就跪下了,撑地的手正好压上翻倒的那一滩蛋糕上,滑腻的东西不但给予不了该有的支撑,反倒作怪地让他丑态百出——男人肩膀下榻,屁股撅起,脸直直拍向地面,等狼狈爬起来已经满身满脸的奶油,头发间挂着碾得稀烂的草莓。这就是边野眼前看到的画面。——男孩没下楼梯,就坐在门下不知第几级台阶上发呆,地下室的这扇门还挺隔音的,毕竟是跟房子拆着出租,之前的房东做过一些简单处理。不是上面弄出来的所有声音他这里都能听到,但像茶几轰然倒地,响了还不止一次,边野还是有所察觉的。停滞的大脑需要一些时间恢复,等猛然清醒过来他三步两步上楼——……站在卫凛冬几步开外的距离,男孩大睁着眼睛,滑跪地冲向对方。没来得及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边野就被卫凛冬推得仰倒在地,稀汤似的蛋糕在瓷砖上这一块那一片,滑得像在冰面上,男孩爬了好几次才扒着沙发边沿跪好。即便动作一通凌乱又慌张,边野还是看到了卫凛冬一塌糊涂的裤子……震惊的神色从边野眼底一闪而过,他立即爬过去扶卫凛冬,嘴里说着:“洗澡,快去洗澡!”又一次被大力推开。这些该死的粘东西在膝下打滑,推人的和被推的谁也跪不稳,边野不怕摔可卫凛冬不行,那一声断断续续的低叫,压抑且痛苦着,这个男人明明是很能忍的……有什么在边野体内骤然绷断,他赤红着一双眼,毫无理智地跟卫凛冬对着干,再次抽打开推他的手,边野一把抓上卫凛冬,大喊着:“您推我干什么啊?!”“走…滚回,你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