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便闭上了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
楼情快到嘴边的怒斥,莫名咽了回去。
不是好像。
当华汀他们赶来的时候,殷夜真抱着楼情睡着了。
最重要的是,怎么分都分不开他们两个!
无奈之下,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华汀勉强淡定地给殷夜做了个小检查。
做完后,楼斯年问道:“没事儿吧?”
华汀叹了口气,“先生本来就还有一年时间,这个时间段强行醒过来,一时倒也危及不了性命,但说完全无事,也不可能。”
大家闻言,神色都沉重了起来。
他们忧心忡忡地望着殷夜。
可殷夜怀里还有个楼情。
面对一屋子围观他们的人,楼情终于还是没了办法,只能让他们先走。
所有人离开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楼情尝试着动了一下,依然推不开身上的大家伙。
男人看似没用多少力气,实则控制得她根本不能动弹!
她到底还是放弃了挣扎,泄气地躺好,想关灯前,目光却悄然驻足。
男人埋在她颈窝里,极其依赖地睡着。
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紧箍着她腰身的手透过布料都还能感觉到一丝冷意,真就是刚从仪器里爬出来的。
就这么望着望着,楼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记忆在这一刻重叠。
s国曾有十年处于战乱时期。
那一年,他十四岁,已是s国口口相传的战神。
所有九死一生的仗永远只会派他去,他总能战无不胜。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无比风和日丽的日子,如每次一样,她提前得到了他即将凯旋的消息。
可最后,却看到他鲜血淋漓地被人抬回来。
经过几天几夜的抢救,他也是这么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
后来的每个夜晚,也是这么抱着她,不肯撒手。
只要她走
。,他就睡不着。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说了实话。
他说,情情,我其实好疼,可我抱着你,就不疼了。
华汀刚刚之所以那么震惊,就是因为殷夜此次强行醒过来,不仅要付出身体的代价,更要承受着相当于全身筋骨碎了一遍的痛楚。
他能站起来都不错,却还能走到这里,真的难以想象……
可是,在即将碰上男人苍白的脸那一秒,楼情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
眸底,一片苍凉。
第二天,楼情在一阵窸窣的动静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来,便看到一双大手正专心致志地解着她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