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凉身体对酒精敏感,一点酒精都会宿醉头疼,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
温博凉揉了揉太阳穴和眉心,说:“好多了。”
“嗯,那就好。”舒柏昊俯身去拿那空杯子,温博凉却止住了,他开口说,“放着吧,明天阿姨来收,”
他低眸扫过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时间已经凌晨,于是说:“已经很晚了,你……”
“嗯,”舒柏晧迅速打断温博凉。
温博凉是一个对时间极其苛刻的人,他喜欢看时间,不浪费一分一秒,所以看到这个动作,舒柏晧便知道,这是他要走的信号了。
但有些话自己说比听温博凉亲口说要容易得多。
舒柏晧转身将空杯子放在一旁的立柜上,然后走向玄关。
他极力让自己的表现不要太过匆忙,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但他一点也不希望是温博凉要他走的。
舒柏晧胡乱将围巾环在脖子上,转头对温博凉露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说:“已经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温总早点休息。”
舒柏晧的反应太快,纵使温博凉一时也没回过神来,他还在醉酒,太阳穴上一根青筋打鼓似的跳动。
他揉了揉眉心,勉强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缓步走到玄关,问:“你开车了没?”
舒柏晧含糊应了几声,他的车出了点故障,所以这次是坐出租车来的。
但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时间虽然很晚,但温博凉住的地方在市中心,外面不可能没有车。“我坐出租车回去就行了,不远。”
舒柏晧牵起嘴角,对温博凉笑了笑。
他有点想快点走掉,因为他怕自己走得再慢一点,就会产生期盼,期盼温博凉会说,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
温博凉点点头,他倚在门框上,穿着三件套西装,除了微微有点歪斜的领带,一切都整齐地一丝不苟。
温博凉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黑亮的眼眸异常清冷,他给舒柏晧按下电梯,平淡地说:“好,路上小心。”
门外是一阵冬日的夜风,寒冷刺骨,而又无孔不入。
舒柏晧缩了缩脖子,对温博凉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入电梯。
电梯门再次打开,舒柏晧终于喘过了气。
他两手放进裤兜里,在夜灯下,沿着这条他走过无数次的熟悉街道缓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