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语向初初道:“你一向都是宽以待人的,为咱们王府操了不少心,下人们没有一个说你不好的。”
秦妙语再倒一杯,笑道:“这回,陪大嫂喝一个,城雪一样的王妃是我们的福气。”
“大嫂过奖了,”
“城雪啊,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佩服的人,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不但心思敏捷,还文武双全,更有百毒不侵之身,我们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有本事的女人。”
“相比之下,我们真是自惭形秽啊。”
秦妙语从入府以来,从来不曾这样夸夸其谈。欧阳夫人冷眼瞪着她,但她毫不在意。
不知她凄然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初初倒觉得她有几分可怜。她忽然想到梅若烟所说的秘密,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一定跟秦妙语有关。
梅若烟临死时的话,府里所有的女人都听到了,秦妙语也听到了,梅若烟说她知道那个秘密,她哪里知道是什么秘密?
她知道那不过是梅若烟妄图借刀杀人的手段。一直沉默的秦妙语忽然这么热情对她一定另有原因。
秦妙语忽然眼中含泪,默默地望着初初,只是没让眼泪流下来,她低着头,一直没让别人看到,其他人都在谈笑风声中。只有欧阳夫人冰冷轻蔑地盯着她。
那是一种仇视,初初不再顾及欧阳夫人的情绪,柔声对秦妙语道:“大嫂,怎么了?”
她无力地摇摇头,极力控制她的情绪,虽然声音已经哽咽。
“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她点点头,目光一点不敢触及欧阳夫人。
初初扶着她在亭子的另一端坐下,离大家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初初柔声道:“大嫂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她抓住初初的手,亲人般地扣得紧紧地。抬头时,已经珠泪漫流。
“城雪,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可是我仍没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别人的孩子几个几个的出生。我真的很眼馋,”
‘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慢慢会有的。”
“你可能也知道大爷对我如何,我不会有孩子的。”
她痛苦万分地叹息着。
“城雪,以前你可能觉得大家都在笑话你的出身,可是我更羡慕你,有父母姐妹,有家人,不象我,只有一个老母亲。但母亲重病。不久也是要离开人世的。到那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初初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不会的,你还有我们,大家都会对你好的。相信我。”
“我知道你对谁都很好,对我更错不了。”
“你怎么会没有兄弟姐妹呢?”
“我父亲原本是宁州知府,和咱们老爷是好朋友,但父亲去逝得早,在我十三岁那年他就走了。就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本是随任宁州,其实我们的祖籍在京城,母亲带我就回来了。”
“家族早已凋落。父亲又是个清官没留下什么,我们经常受到别人的欺负,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幸好有老爷的帮忙,他经常资助我们,让我们过得还能体面一些,后来。我就嫁到了府中,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母亲也能安享晚年。这一切全靠老爷。我很感激他。”
“这些都是往事了,今天大家欢聚在一起应该高兴,可我偏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扫你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