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山路褊狭,和乐侧身让路。
捕捉到她的动作,于端阳笑道:&ldo;不急,看会风景再走。&rdo;
&ldo;嗯?&rdo;不是比赛吗?
&ldo;刚才的烤玉米很好吃。&rdo;
话题骤转至此,和乐有些应接不暇,磕磕巴巴接:&ldo;就、就尽量不让它烤糊,主要是玉米本身好吃。&rdo;
&ldo;做最会烤玉米的人,感觉如何?&rdo;
&ldo;啊?&rdo;这一声,和乐没能发在心里,因为问题太奇怪了。
于端阳唇边笑意未减,&ldo;刚才我绕了一圈,发现就你的玉米烤得最好,也就是说,在烤玉米这项技术上,你是第一。&rdo;
还烤玉米技术?
和乐对&ldo;第一&rdo;二字敏感,不多时便明白了这话里的深意。
&ldo;烤玉米第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顶多就多几个人来找你烤玉米。我看到,别人也会回给你烤肉。&rdo;
听到&ldo;第一&rdo;,又听到&ldo;别人&rdo;,和乐不晓得班主任是想和她谈哪个话题,比起后者,前者要好谈一些。
四下无人,想来这回是逃不过了,她索性把话往第一个话题上引,想了想,说:&ldo;我给老师说件事吧。&rdo;
&ldo;洗耳恭听。&rdo;
和乐抿了下唇,&ldo;初中的时候,有一回,有人问我题,觉得答案不对,其实那道题我也没思路,就看了答案,然后照着答案理出思路,向那个人解释。没想到第二天,老师专门讲解了这道题,并且在最后宣布参考答案是错的。&rdo;
那名女生是她前桌,当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尴尬,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不自觉沉下声:&ldo;&lso;聪明&rso;两个字好像比&lso;勤奋&rso;更招人喜欢。可是,承认自己没那么聪明比被揭穿自己没那么聪明,要好一百倍。所以从那天开始,我都会提醒自己,就算是懂装不懂都比不懂装懂要好。&rdo;
于端阳安静倾听,听到这,才笑了一声。
他不否认和乐这番话的正确性,不过这么个理由,因果关系未免太弱。
想来她心里还留着话。
他也不追问,干脆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
&ldo;懂装不懂比不懂装懂要好……小小年纪就明白显山露水未必好的道理,了不起。不过,&rdo;他话锋一转,&ldo;首先,你是学生,其次,你说过会认真对待每场考试。一个在考场任意放弃分数,放弃知识的人,实在说不上是个认真对待每场考试的学生。&rdo;
和乐的脸&ldo;噌&rdo;一下红了,且红得前所未有,万万没想到,老师会拿之前自己的话来堵她。
&ldo;考试用来检验知识,应试教育受人诟病是因为所习得的知识为考试服务,这是本末倒置。考试本身类似于选拔的一种规则,搞臭规则的是人,规则本身并无问题。&rdo;
他瞥了眼身边,旋即收回视线,继续说:&ldo;等你将来碰到更多的机会,你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重在参与或友谊第一,很多机会只留给第一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