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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犀川走到公室车站前，点燃一支香烟，将冰冷的空气与尼古丁一起吸进胸膛。

在白色厢型车开到环岛这边来之前，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犀川感觉到了此时难堪的气氛，天王寺律子似乎耐不住寒冷，吐出好几口呵气。

犀川因为在稍远的地方抽烟，正好观察大家。虽然是初次见面，可犀川对天王寺律子和天王寺俊一还是早有耳闻。律子是数学家天王寺翔藏博士的长子‐‐大王寺宗太郎的夫人。而天王寺宗太郎曾是风靡一时的作家，不过那时犀川虽然正是学生时代，却并投有拜读过他的任何作品。很遗憾，天王寺宗太郎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至于眼前这个梳着大背头年轻人天王寺俊一，他是宗太郎与律子的儿子，也就是天才的数学家天王寺翔藏博士的孙子。

刚才在列车里萌绘说过，天王寺律子是位著名的舞台剧演员。犀川对此全然不知，现在看她化了浓妆，越发觉得不像。犀川已经有10来年没看过电视电影或者报纸丁，她儿子俊一也是一位演员，犀川也不知道。

大家都坐上了车，副驾驶位置是汤川，中间一排是犀川和萌绘，最后一排是天王寺母子。刚才那位怯懦的年轻人驾驶汽车。车子出了环岛，顺着市区内的大路向南行驶。犀川注视着窗外的风景，问汤川道，

&ldo;汤川为什么去三星馆呢，&rdo;

&ldo;嘿嘿，说来话长……&rdo;汤川从副驾驶位置上回过头，含糊其辞。

&ldo;这是你们大人们之间的关系……&rdo;后排的天王寺俊一突然大声说，&ldo;你跟亮子姑姑走得太近了!汤川，跟她在一起的话恐怕要折寿，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儿好!哈哈哈……&rdo;

犀川朝后座看，天王寺律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车内又是一阵沉寂。

俊一所说的&ldo;亮子姑姑&rdo;，应该就是萌绘的同学片山和树的母亲吧?犀川心里想。天王寺博士只有两个孩子，片山亮子正是他的女儿。

车子离开大道，开始沿着一条窄路向西行驶。

&ldo;那个……铜像消失的事是真的吗?&rdo;萌绘突然打破了沉默。

&ldo;哎哟，这位小姐你知道得很多啊!&rdo;俊一从后面探出身子，似乎第一次注意到萌绘的存在，&ldo;嗯，……你叫什么来着?&rdo;

&ldo;我叫西之园。&rdo;萌绘稍稍欠了欠身子。

&ldo;西之园，嗯，……好名字，像是伊甸园。……西之园什么?&rdo;

因为距离犀川也很近，所以犀川闻到了也身上的酒气。

&ldo;萌绘。&rdo;

&ldo;萌绘?西之园萌绘，……好名字!我叫天王寺俊一，请多关照。&rdo;俊一伸出手想跟萌绘握手，萌绘苦笑着握了一下。俊一又靠回后面的座位，自言自语地说，&ldo;这名字做艺名也不错，西之园萌绘……&rdo;

&ldo;那么，天王寺您也看到了铜像消失吗?&rdo;萌绘转回到原本要问的问题。

&ldo;看过啊!大家都看到了!&rdo;俊一终于严肃些了，&ldo;找母亲也看到了，那个设计师亮子姑姑也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阿升。……是不是?升!&rdo;

&ldo;不!我没看过，那时我还……&rdo;驾驶座的年轻人在前面回答。

&ldo;啊!对了!你的确没看到。哈哈!&rdo;

&ldo;那是我父亲的恶作剧，&rdo;看上去睡着了的天王寺律子突然开口，&ldo;简直是低级趣味，无聊的恶作剧，……他就是想吓唬我们。有什么可笑的?根本就是……我现在仍旧心惊肉跳!&rdo;

&ldo;是什么样的恶作剧呢?&rdo;萌绘回过头望着律子问。

&ldo;超能力啊!还能有什么?&rdo;律子立刻回答，&ldo;我父亲的确有那种特别的能力，虽然只是在年轻时候。哼……他总是胡来!&rdo;

&ldo;超能力……?&rdo;萌绘淡淡一笑，侧着头问。

&ldo;当然!&rdo;律子立刻点头表示同意。&ldo;不过，数学这种东西就是一种超能力吧?总是思考一些奇怪的问题，……都是老掉牙的话了……&rdo;

&ldo;那时的奥利安铜像啊，&rdo;坐在律子身旁的俊一兴味盎然地说，&ldo;好像暗藏了什么机关。反正，没有办法做第二次了。……我们也只是在小时候看到过那么一次。可能……在建造的时候就弄成可以挪动的了，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动了，的确是不行了。&rdo;

&ldo;我以前也听片山这么说过，&rdo;汤川没有回头，看着前面说，&ldo;那个奥利安铜像就是她的作品。片山说……&rdo;

&ldo;汤川，哈哈……你刚才叫我姑姑&lso;片山&rso;?&rdo;后面的俊一笑着说，&ldo;应该叫亮子……对!……还是叫亮子的好!哈!&rdo;

&ldo;是啊!等以后和她结婚，我就那么称呼她……&rdo;汤川笑着回头说，&ldo;总而言之，那座铜像是雕刻家片山亮子的作品。虽算不上杰作，但是她自己断定……&rdo;

&ldo;所以现在这座铜像是真的!&rdo;俊一大声说。

&ldo;不要再提这些无聊的话了!&rdo;后排的天王寺律子厌恶地高声叫，&ldo;你们给找住口!荒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