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没有再多问。
后来,代替玉蝶伺候我的,叫玉缎。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瑾朝庆历二十六年。
又是一个阳春三月。
我身着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可是,载着我的花轿,入的却是东宫。
原来,我的婚礼是这样的……
没有不舍,也无悲喜。
我手里紧紧握着的,是那枚如圆月一般的玉佩。
我始终忘不了当我得知阿易战败身死的消息时,心有多痛。
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我怎能相信?
阿易那么英勇善战,怎么可能会死?
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
他许诺,归来之后娶我为妻。
他是那么一个信守诺言的人,怎么会负约?
他,如何忍心,抛下我?
独留我一个人,苟活于世。
父亲见我始终不相信阿易会死,就带我去了南府,让我亲眼看他的尸体。
帝都南府只有阿易一个主子,他死后,一切丧仪皆由府里的老管家打理,井井有条。
他的身躯就放在棺材里,还未盖棺,只用一层白布掩盖着,被我轻轻掀起。
这,怎么会是阿易呢?
面容早已糊得不堪,肉身也没有几处是完好的……再看不出往日如玉一般的风姿风骨。
他的胸口处,还紧紧塞着香囊,只是被沾染了鲜血,再也辨认不出那上面绣的是马蹄莲了。
真的是阿易……他真的,死了。
那一夜,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素衣素服。
往日的明眸善睐,已不复存在。还是如花一般年纪,只是,心如死灰。
我打开一个描金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金子。
据闻,吞金,可死。
阿易,我不要一个人,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虽然你我不能生同衾,死同穴,可我愿与你生死与共,永以为好。
然而,最终玉缎发现了异样。
我吞金未遂,继而惊动了整个严府。
母亲泪流满面。
&ldo;我生了你的几个兄长和你这唯一的女儿,养你十六载,对你爱若珍宝。可如今,你为了一个南易,竟然丝毫不念及父母的养育之恩,狠心叫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竟是白养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