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松开了两只钢铁般的手臂,改成托着她的脸,低着头直视她。那两只白琉璃一样的双眼,像清澈的春天的水面,倒影着她懵逼的脸。
“我救了你的命,你知道吗?小云,你是我的。”他激动地说。
完了完了完了……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杜思云被这一个直球打得始料未及,结结巴巴地还想说些什么,对方的脸就已经要压下来了。她一看,这还了得,啵嘴之后,不马上转入晋江不允许的环节了?赶忙伸出手精准地插在了脸前。
杜思云分析说:“你冷静一点,我觉得你很需要找大夫给你看一下。”
白仙说:“我看见你的脸就冷静不下来。”
杜思云答:“那你把眼睛闭上。”
白仙虽然缓慢但很坚定地道:“不要。我没病。”
杜思云:“我看你病情严重,还是抓紧治疗吧。”
白仙:“我没病,要是病了也是因为你,我的病无药可医,就是有,那也只能是你。”
这话说的,好好一条蛇,看什么话本。再说了,这也不是话本的话啊,从哪个话本里能找出这样的话?
杜思云平复下心情,开始给他讲道理,说你这哪哪不对,这不合适,那不合适的。其实都是托辞,她接受不了人妖相恋,太过重口。
她讲的口干舌燥,把这辈子看的典籍古例都讲出来了,甚至援引了一位不可说的师叔,讲的有点累了,看白仙盯着她的脸发愣,没看出一点被点化的智慧模样,脱口而出:“你在干甚么?”
“在看你。”
“……”
这已经没救了,治不好了,赶紧拖走吧。
“强扭的瓜不甜。”
白仙终于撒开了手,抿着唇,就问了一句话:“杜思云,喜欢上你就是犯病吗?”
他白头发白睫毛白眼的,立在那就像个冰雕,激动劲过去,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杜思云一时间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站在原地,也跟个石雕一样。
良久,白仙说:“算了,你先休息吧。”他后退一步,做出离开的样子,杜思云顺着他的话头应和,走进了房,还礼貌地跟他告别。
转过身的时候,杜思云才如梦方醒一般,内心被触动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她突然想到,喜欢她不是犯病,是犯贱。
……
宽敞的宫殿本该富丽堂皇,明亮温暖,却被遮住了所有的窗格,大殿内阴森冰冷,说像是坟场一样,也不过分。
与之相反的是,殿内四方鼎式的青铜香炉里还冒着火星子,半灰的香山慢慢地燃着,散发出阵阵熏香,冲斥着殿内。
屏风后倒影着两个黑色人影,又是拉得细长了,又像是两条蛇的影子,看的绰绰约约,并不分明。
屏风后传出娇柔女声,道:“我御花园那树被你搬去了,可有作用?”
没人应答,随后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旷幽暗的大殿内。
那女声又道:“你要试她,也不难。我正好也想了一出好戏……”
两道瘦长的黑影靠近了,窃窃私语地密谋着什么,随后两影拉开。绢素屏风上突然幻化出两道恐怖的蛇影,“嘶嘶”地吐着信,张着大嘴,不知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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