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说:&ldo;你再想想他选的那7个字,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来。你的能耐都哪去了啊!&rdo;
我闭上眼睛,使劲想‐‐林,卉,青,大,明,朋,爻。
我说:&ldo;当时,我真的认为他是个浪漫的人,他选的字几乎都是对称的,和谐的,从某个角度说明他对爱情和家庭极度渴求,比如林,比如卉,比如青,比如大,比如明,比如朋,比如爻。&rdo;
浆汁儿说:&ldo;现在呢?&rdo;
我说:&ldo;我再次回想这些字,又读出了另外的含义……&rdo;
浆汁儿说:&ldo;快说呀!&rdo;
我说:&ldo;他很可能是个极端偏执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如此病态地追求对等,不管左右的,还是上下的。其中有两个字很有嚼头‐‐明和朋。他连续选了两个笔划这么相近的字,说明他是个很古板的人,不追求变化,只遵从他天性中的某种怪癖。到了最后一个字,从左右相等突然变成了上下对等,他忍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变化,精神严重失衡,于是就动了‐‐杀机。&rdo;
浆汁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ldo;我觉得你把顺序颠倒了‐‐不是你让他选汉字,然后通过这些汉字推测出他的命运;而是命运让他选了这些汉字,又通过这些汉字把他的秘密透露给了你。&rdo;
我说:&ldo;也许吧。&rdo;
浆汁儿说:&ldo;我来预测一下!&rdo;
我说:&ldo;你不是说你到了罗布泊之后灵性都消失了吗?&rdo;
浆汁儿说:&ldo;我努力努力……&rdo;
我说:&ldo;努力集中注意力?&rdo;
浆汁儿说:&ldo;笨蛋!努力放松注意力。只有让意识彻底涣散,才可能感觉到神的提示。&rdo;
说着,她用围巾蒙上那双黑亮的眼睛,原地缓缓转圈:&ldo;首先,我要失去方向感……&rdo;
然后,她摸索着坐下来,入静。这时候,她已经侧身对着我了。
我无声地等待。
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伸出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ldo;凶象在那边!&rdo;
进入罗布泊之后,我彻底转向,在我的感觉中,她指的应该是西南。
我走出帐篷看了看,这时候天蒙蒙亮了,但是整个天地却被一股黑暗的东西笼罩着,勉强能看见车和帐篷的轮廓。
所有的帐篷都在大风中瑟瑟发抖。
浆汁儿指的是徐尔戈、张回和号外的那顶帐篷。现在,只有号外一个人呆在里面。
我回到帐篷里,浆汁儿已经把围巾解下来,她转向了我,问:&ldo;刚才我指的是徐尔戈那个帐篷?&rdo;
我点点头:&ldo;只有号外在里面。&rdo;
浆汁儿说:&ldo;你觉得是他吗?&rdo;
我说:&ldo;我觉得谁都可疑。&rdo;
浆汁儿说:&ldo;包括我?&rdo;
我说:&ldo;包括我。&rdo;
到目前为止,我从大家携带的物品中,发现了很多可疑之物,比如,衣舞为什么带着一瓶安眠药?号外为什么带着那么大一只空箱子?浆汁儿那张图片上的美人为什么很眼熟?布布为什么拉着一块沉重的石碑?
想了想,我试探地问:&ldo;浆汁儿,我可能有点不礼貌……&rdo;
浆汁儿说:&ldo;你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