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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她这时候只有件薄薄的里衣，唯恐方侯爷手贱再碰一次。

好在方溯没碰。

&ldo;白天那事，你考虑的如何了?&rdo;

月明装傻道：&ldo;白天的什么事?&rdo;

&ldo;封侯之事。&rdo;

月明道：&ldo;我怎么觉得封侯在师傅口中像是切萝卜一样简单。&rdo;

&ldo;别说那些有的没的。&rdo;

&ldo;我不愿意。&rdo;

&ldo;……你再说一遍。&rdo;

月明一字一句道：&ldo;我不愿意。&rdo;

&ldo;为何?&rdo;方溯问的很认真，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ldo;人各有志。有人天生淡泊名利，有人热衷功名利禄，没有高下优劣之分，只是看他喜欢什么罢了。&rdo;

&ldo;但有些事，并不是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能左右的。&rdo;

&ldo;侯爷喜欢自己的位置吗?&rdo;

方溯看不见月明的脸，却仍然盯着出声的方向，道：&ldo;喜欢。&rdo;

&ldo;我自小跟随侯爷，&rdo;这理由已经在心中编了无数次，说出来便顺利多了，&ldo;见过不知多少刺杀，危局闲情更是无数。&rdo;她捻着锦被上的花纹。

&ldo;你的意思是，你怕死?&rdo;

月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ldo;师傅，我是个普通人。&rdo;

&ldo;仅仅如此?&rdo;

&ldo;仅仅如此。&rdo;

方溯长久未说话，月明心中七上八下，犹豫道：&ldo;师傅，可是觉得失望了?&rdo;

方溯换了个姿势，道：&ldo;还好。&rdo;

那就是失望了。

方溯神色略带三分疲倦，还有些许的无可奈何，这是月明从未在这位不可一世的侯爷脸上看见过的。

&ldo;我只是师傅是为了我好，只是人各有志……&rdo;

&ldo;你的志向就是在本候身边做一辈子长史?&rdo;方溯反问，显然觉得十分糟心。

&ldo;是。&rdo;

&ldo;你可太有志向了。&rdo;方溯道。

&ldo;是。&rdo;

&ldo;那要是有一天，你不能在本候身边了呢?&rdo;

月明豁然抬头，&ldo;师傅?&rdo;

&ldo;说话，要是有一天不能在本候身边了呢。&rdo;

月明手里的锦被都被攥出了褶子，道：&ldo;师傅是不要我了吗?&rdo;

&ldo;不是。&rdo;

&ldo;那为什么不能在侯爷身边?&rdo;

&ldo;因为人会死。&rdo;

月明一愣，万万没想到方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