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捡了起来,姜辙看了一眼,又顺手夹了回去。
宋河奇盯着姜辙的动作盯了几秒,情绪终于慢慢地平复了下来,说:&ldo;刚刚冲动了。&rdo;
姜辙把文件夹拍到宋河奇的肩上,说:&ldo;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你和他一点都不像,别老是学他做事了,他连自己都不像。&rdo;
宋河奇白着一张脸,咬着唇接过文件夹,倔强地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姜辙拍了拍手,好像要掸去文件夹上沾着的灰尘,说:&ldo;好了,都散了吧,小孩子玩闹,有什么值得看的?&rdo;
叶嘉里用手摁着餐巾纸,嘴唇抖抖索索的,说不出来话。
陈似锦轻声说:&ldo;你先去边上坐一下,我给你去买创口贴,没事的,不过是文件夹扔的,只是血流得多了些,伤口不深。&rdo;
叶嘉里看了眼宋河奇,慢慢地把手从眉骨上拿下来,说:&ldo;他们很过分,是不是?&rdo;
陈似锦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本还想款着语言安慰几句,叶嘉里却猛地拍开了她的手。
&ldo;今天的事,你要向我保证,你不会和别人说半个字。&rdo;
陈似锦忙说:&ldo;我当然不会说了,你……&rdo;
才刚进了办公室的姜辙很快又踱了出来,一手扶在玻璃门的金属把手上,说:&ldo;陈似锦,你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rdo;
&ldo;啊?&rdo;陈似锦愣了一下,触及姜辙那双冷悠悠的眼眸,才想起了正事,对叶嘉里说,&ldo;你先在边上休息一会儿,我让老师换个人带你。&rdo;
说着,把手里的餐巾纸往她的手里一塞,又急匆匆地向姜辙走去。
&ldo;老师,您能换一个人去带一下叶嘉里吗?&rdo;
陈似锦进屋,关门,立刻就说,带着连她都没有察觉的不满。
姜辙走到办公桌后,抬手拉过办公椅,勾勾下巴,示意陈似锦坐下,说:&ldo;怎么,觉得我做的过分了?&rdo;
&ldo;叶嘉里受伤了,您是老师,又是带我们实习的师父,无论从哪个身份上说起,难道您都不应该责备一下宋学长吗?&rdo;陈似锦有些别扭地说。
姜辙嗤笑了一下:&ldo;你觉得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rdo;
陈似锦滞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别扭在了哪里。
姜辙是那种根本不会对不相干的人耗费半分精力的人啊。她才与他见了三回面的时候,就知道姜辙不是一个容易把人放在眼里的人。但现在,她却没有这样看待姜辙,又或者说,在潜意识里,她对姜辙有了几分期待。
在姜辙说他可以送自己回家开始,一点点的,陈似锦都觉得记忆中那个可恶的人在远离,在剥落,用六年的光阴洗刷出了一个她从未认识过的人。如果一开始,她还没有察觉,那这种期待在昨天办公室里,达到了一次巅峰,终于让她察觉了。
可是,今天的姜辙不过只是用了一句话,就让陈似锦看清了现实,白骨精终归还是白骨精,披再多的人皮也不过只是为了一口唐僧肉,些些的伪装换的长生不老,的确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