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了,师父带你走。&rdo;
我点点头,师父扛起我,轻功运起,几飞几落就将演武场抛在身后了。
无一人敢拦他。
这些时日的折磨与煎熬,到此为止,才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稍稍安心,昏死过去。
……
……
师父接我回君山已经四个月有余了,今天是我第一次能自己下地出门转转。
在床上瘫了四个多月,我简直忘了该怎么用腿走路。拄着拐杖蹦蹦跳跳的在罗汉山散步,没走出去多远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向我飞过来。
下意识伸手一接,是曲杉。
我养病的期间曲杉从洛阳到君山反复奔走打探消息。天策府如今的情况……
&ldo;师兄师兄,付思饶他当上主帅啦!&rdo;曲杉不等我问,自己先开口,把打探来的情报倒豆子一样说给我听:&ldo;李成恩死后主帅的位置一直悬着,本来差点就被姜潘那个奸细所扶持的傀儡少将当上,但付思饶领了他的先锋军快马加鞭从北关赶了回来,杀了姜潘他们措手不及。姜潘那一串的奸细被付思饶连根拔起,干净利落。&rdo;
那日师父旨在救我,不想开杀戒,只是教训了李成恩而已。谁知隔几日就传来了李成恩被江百里打成重伤不治身亡的消息。师父下手是有分寸的,只怕李成恩的死也是被栽赃嫁祸,但师父从来不惜自己的名声,人是死是活他都懒得为自己解释。于是这个谣言一直流传至今。
我同曲杉寻了河边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接着听他说:&ldo;皇上说李成恩滥用奸臣放任属下诬陷忠良,是大错特错。又说付思饶除贼有功年少有成,就把主帅的位置给了他。但是……&rdo;
我着急:&ldo;但是什么?&rdo;
曲杉说:&ldo;但是付思饶毕竟年纪还小,他当主帅,手下的人总是不服管教。最近洛阳街上总有兵痞欺负百姓,胡作非为,那做派,啧啧啧。&rdo;
我闻言不自觉皱起了眉。
我本想伤好之后就回洛阳,但我现在一来不用再查细作之事,二来有李成恩的谣言在流传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付思饶。
我不知道付思饶会不会也因为信任我,而连带着信任我身边的人。
我在水牢受刑数日,双腿染上寒症无法行走,身上又被李成恩打得处处是伤,伤到了脏器。师父为了救我从万花谷请来医仙日夜不离照料,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师父问我何必那么听那群天策的话乖乖受刑,凭我的功夫一走了之不是难事。我脱口而出:私自逃跑会让付思饶为难。
师父愣了,我也愣了。
师父好久才缓过来,他问我付思饶是他知道的那个少将付思饶吗?
我说是。
师父又问,江琼你莫不是心仪人家吧?
我大惊。
我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师父伸手敲了我头,说,你为了不让他为难,自己吃这么大亏都想不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不说锱铢必较了,别人打你你还还手也行啊,你都忍着了。这是我江百里的徒弟?这别是从太液池里长出来的小白莲吧。
我被师父说的无地自容。捂着脸说我想想,再容我想想。
一想想到了现在。
&ldo;师兄!师兄!你在听吗?&rdo;
回过神,曲杉的小爪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摁住他的手:&ldo;我听着我听着。&rdo;
曲杉说:&ldo;那付思饶找我一次说要来君山,但他一日不在天策府,天策府就安定不住。他要是敢走,只怕主帅又要易人了。&rdo;
我平复一下悸动的心跳,问到:&ldo;那他可有说来君山做什么?&rdo;
曲杉哈哈一笑,说:&ldo;还能做什么,他说要来问问师父,李承恩的事。&rdo;
一瞬间天地失色,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