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他无法自己的皇帝独自站在窗边,含笑凝著这美极的银雨,悠闲自得。
自做多情,这四字横来竖去寥寥数笔,却是要心碾成的齑粉蘸了血来写。
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掐死这个气定神闲的皇帝,却在触到那干净的眼神时,垂下手来。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挤出三个字。
&ldo;好,我走。&rdo;
说罢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甫翰如身置梦中,虚软地躺在床上,感受著身後令他满足的伤口。
&ldo;皇甫翰,其实疯的人……是你。&rdo;他柔声告诉自己。一截腕子挡住看穿荣华的一双眼,泪从眼角渗出来,却没有滑落。
痛极了的人是流不出多少泪的。只有这一滴──从血里来。
如锤在胸,闷得他不由张嘴大口地呼吸。
浓厚腥甜的灼热涌上来,他终於没了忌惮,趴在还留著余温的床边喷吐出一口血来。
公输月,你别走。
有谁在心里用力地想,却无奈有口不能言,有笔不能书。一双手撑著床框用力至发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就这样呕出来。
袖子里只剩下半块碎玉,他将那玉一分为二,一块放在身边,一块放在牌前。
他直起身子去望亲手制的牌位。
皇甫翰之位。
他亲手写下的金字,折she著月亮的冷光,熠熠生辉。
将这块玉放在牌位一起,那即便他将来魂归故里也不怕寂寞。他痴痴地想,竟觉得幸福起来,幸福得喉咙发干,眼眶发涩。
倾尽天下150美强帝王受
公输月飞快地奔走出宫,却有什麽东西从颈间晃了出来。他顿足低头一看,看见一枚色泽醇厚的祥云铜钱,连著一根红线。
是皇帝出宫亲自挑,亲手为他系上的。此情此景历历在目,却宛如隔世。
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著铜钱上的花纹。
好一个祥云图案,皇帝也算尽了心,竟连这样金贵的东西也舍得送给他。
想要扯断挂在颈上的红线,却还是舍不得。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
本该是一场荼靡的春季,却因为几场不合时宜的冬雪,使得本就干寒的北方连朵新开的花都少见。
军队此次是去更为北面的边疆,因此一路上走来,苦寒之地让人重回隆冬的错觉。
&ldo;公输大人。&rdo;诚远将军勒马停在队伍前面不远处,调头对公输月道:&ldo;天色不早,此处是片平原,不如今晚就在这扎营?&rdo;
&ldo;苏将军行军多年,经验丰富,自然是听苏将军的。&rdo;公输月勒住马,微微点了点头。
一头及腰的青丝被一丝不苟地束进战盔中,只贴面还留了一道,此刻在风中,发丝轻扬,衬得他瓷色的皮肤比雪更出色三分。
苏旭被这意外流露出的丽色所惊竟呆了一呆才传令下去,扎营休息。
&ldo;知道麽?我那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赵舆清,赵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