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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吃好了？&rdo;

孩子闹得也差不多了。

皇甫翰说已吃饱，可公输月却仍不依不挠地要他吃下最後一口。

&ldo;好了便回去吧。&rdo;

&ldo;回去？&rdo;

怪不得老人们常说，小孩子做事没定性。

这不，不归话音未落，刚还追著皇甫翰的公输月，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过头来，忘了手上还拿著饭团：&ldo;为什麽回去了？不再逛逛？&rdo;

重重地&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回答。

虽不知缘由，却也察觉师傅的怒意。公输月不敢再招惹喜怒不定的不归。回头对被自己弄得满脸米粒的皇甫翰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却发现他正盯著别处。

循著目光望去，便见了那算命的小摊子。

&ldo;暖暖，这是什麽？&rdo;经过这几个月，公输月已经认定皇甫翰是无所不知的。见那人手中拿著从未见过的长杆子糙，便扯了扯皇甫翰的袖子。

&ldo;耆糙。算命用的。&rdo;被当作百晓的皇甫翰还算配合。

&ldo;算命？什麽是算命。&rdo;

&ldo;就是算将来的命运。&rdo;

&ldo;命运？&rdo;

&ldo;就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rdo;

&ldo;什麽是命？&rdo;

&ldo;命就是──&rdo;一时语塞。是啊，什麽是命？

太傅只教了&ldo;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rdo;，书上之写了&ldo;命格天定。&rdo;

可──到底什麽是命？迄今皇甫翰还是不明白。

&ldo;命就是人不能左右的事。你不愿他发生却仍是发生了的事。譬如，有些人绝情，某些人痴心。都是命。&rdo;

皇甫翰的眼皮狂跳了几下，掀眼看，原来是不归接下了话茬。

像是嘲讽又像是同情：&ldo;有人富有四海，却穷得很，有些人一文不名，却富裕。这也是命中注定。&rdo;

那带著几分炽意的目光几乎要把皇甫翰烧出个洞来。

不，确切的说，实在透过皇甫翰看著另外的一个影子。

侧头想了一会儿，小脸上有绽出笑来&ldo;还是不懂。&rdo;伸出粘糊糊的手拉著皇甫翰，也不顾将对方华丽的缎袍上印了脏兮兮的手印。&ldo;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玩？&rdo;

&ldo;哪里都不许……&rdo;

不等他说完两个拉著手的孩子已消失在人群中。

黑著脸。

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人──儒麟余色不归，於大宓九十二年。被两个总角少年弃於荷花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