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还有月和訾。
&ldo;公输月听旨!&rdo;离开庙宇没几步路,皇甫翰便停下来。眉目间英气尽显。
不明就里的公输月见状,单膝跪下:&ldo;臣听旨。&rdo;
皇帝像是思考了很久,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ldo;朕命你私下不与我以君臣之礼,从今往後,朕要你直言不讳。另外,以後除非在殿上,否则不准喊皇上,你要喊……喊……&rdo;
&ldo;翰&rdo;字在喉头里滚了几下,却怎麽都说不出来。皇甫翰撇头看了一眼公输月。他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缠著自己,直喊&ldo;暖暖&rdo;的小娃娃,登时心头一软,放低了姿态求道:&ldo;朕要你喊&lso;翰&rso;。&rdo;
&ldo;为什麽!&rdo;公输月不懂他的心思。
皇帝名讳喊不得,这是千年来的惯例。此刻,那最严谨持礼的皇帝却……&ldo;皇上……&rdo;
皇甫翰苦笑著抬掌,他负手而立,微微扬头,那素来不做大喜大悲的脸上神色不定。
&ldo;我不愿世人说……皇帝身无长物。&rdo;
这努力维持平静的模样,让公输月的心突然一阵钝痛。
这麽多年,这个举世称道的皇帝就是这样折腾自己的麽?这麽多年来他到底背负了多少?天下?苍生?那麽他自己呢?
原来,最贤明的皇帝,也不过是披了一张盛世的皮。
那真正的自己呢?莫非也要为家仇费一辈子。伤了皇甫翰,他真的就不难过麽?
不愿身无长物。
皇帝的愿望就这样简单?那麽他呢?真的能做到麽?
&ldo;你要抗旨?&rdo;皇帝终究是皇帝,就连求人都显得这样金贵。见公输月久久不回答,皇甫翰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睁著双眼微怒地看向他。
&ldo;不敢。&rdo;家仇国恨。这麽沈重的四字真的不该由眼前这个落寞的皇甫翰来背。那麽自己呢?要背著它们一辈子麽?
公输月拍了拍膝上的尘土直起身子:&ldo;该回去了。这麽半天不回,司马大人他们该急了。&rdo;
见对方半晌不答,公输月璨然一笑:&ldo;用走的麽?翰。&rdo;
皇帝仍没没有言语,只是惊喜的笑意停在眼底,久滞不去。
&ldo;我的祖宗,等了你们一个时辰,可回来了!&rdo;见皇甫翰安然无恙,原诚悬著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司马悦然双手环抱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仍耿耿於怀的陈诚。
心情甚好的皇甫翰见陈诚有气无力地缩在一边,忍不住轻笑起来:&ldo;陈公子看上去有些反常,不会病了吧?&rdo;
这几日眼前这万金之人都表现得极平易。这样一问,倒是陈诚先跳了起来:&ldo;主子您还说!您给我安排这麽个差事,可让我惨极了。想在家里的时候,我也没怎麽得罪您……&rdo;
看平日敢谏敢言的兵部尚书此刻一副小媳妇儿样,皇帝更是忍俊不禁。
&ldo;哼,还说呢。就你这扮相哪像家仆。我看那王不才眼尖得很,没准就看出来了。&rdo;司马悦然继续冷嘲热讽。
混蛋!陈诚几乎想扑上去咬死对方。
见状,理智尚存的皇甫翰正了正色:&ldo;吩咐的事儿,办得怎麽样了?&rdo;
&ldo;定下时间了三日之後&lso;悦上楼&rso;见。&rdo;
咦?
&ldo;现在为什麽干站著不进去?&rdo;皇甫翰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几人虽是等著自己,却都是站在客栈门外。
司马悦然示意他自己看:&ldo;不知是得罪了谁,半个时辰前有人到这儿来找人,说是谁把他们的少爷给撞坏了。找不著人就砸东西。&rdo;
皇甫翰和公输月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倾尽天下52(美攻强受帝王受)
接下来的三日,一行人过得挺舒坦。白天逛逛集市,晚上便游游湖赏赏景。
皇帝似乎越来越离不开他的禁卫军首领了,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其他人支开。
和公输月两人天天腻、咳咳,是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