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妈,是我……&rdo;
妈妈显得有点儿意外,迟疑了几秒,叫我的名字。
&ldo;咦,你怎么打电话回来了?&rdo;
&ldo;妈妈,我想家。&rdo;
&ldo;嗯……&rdo;妈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电话那头的冰凉延伸到这个闷热的夏日空气里。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ldo;妈妈,我想……我想回家。&rdo;
妈妈十分生气:&ldo;不能有这个念头!你个死孩子!我送你去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学习!这样长大以后才会有出息嘛!&rdo;
&ldo;可是,妈妈,这里好可怕,校监经常打人的。&rdo;
妈妈放缓了语气:&ldo;傻孩子,老师打你也是为你好呀。妈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师打。你连一点点苦也受不了,可不是妈妈的乖孩子。&rdo;
我摸着胳膊上的伤痕:&ldo;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有个同学,他妈妈中秋节就接他回家。&rdo;
&ldo;哦……&rdo;
不屑一顾的语气。
&ldo;那中秋节妈妈也接你回来过过节吧。&rdo;
&ldo;真的?那太好了!&rdo;
&ldo;不过,你得答应妈妈,在学校要听校监的话哦。&rdo;
我迟疑,最终还是点点头:&ldo;嗯。&rdo;
&ldo;那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打电话给妈妈了,妈妈很忙呢。&rdo;
&ldo;我知道了。&rdo;
交谈终结。电话挂断。
我试图高兴起来,但心中隐隐有种忧郁在消磨我的快乐。悲和欢强烈地对峙着,我的体内仿佛破出一个火辣辣的洞,所有阵亡的情感残骸都由此流干净了,包括欢乐,包括悲伤,包括其他的很多很多。
这次计划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所以在曾校监回来之前,我们便从办公室溜了出来。
不幸的是,我们刚走出办公室,正好遇上跑上二楼的小胖。
&ldo;咦?你们……&rdo;他略作惊愕,马上醒悟过来,&ldo;你们进曾校监的办公室干什么?一定是做贼了吧。&rdo;
&ldo;你……你才做贼呢!&rdo;
我们还不善于伪装,小孩子嘛,被当场揭穿当然慌张啦。
&ldo;我做贼?嘿嘿嘿,那我去问问曾校监,看谁做贼了!&rdo;
&ldo;别别别!&rdo;
我们都慌了。千算万算,没想到算漏了一个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