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阮家三兄弟虽是英雄,手下也有些渔民,不过与五七百人的梁山泊,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要说那厮们倒也快活,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奈何只得在这里,浑噩过日。哼!……”
阮小五这些时日,日子过的艰难,自是满腹怨气。
又想到,如今梁山泊上,王伦一伙都是无甚本事的草包,却是大块吃肉,成瓮吃酒,也不知是羡慕还是恨,冷哼一声,喝了口闷酒。
“哼!五哥就是目光短浅,要我说,梁山泊那一伙,值得什么?……”
见五哥说到梁山泊,语气中满是羡慕,‘活阎罗’阮小七有些看不过了。
也是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
“甚的‘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都是些无甚本事的撮鸟!若不是怕江湖上的好汉笑话,老爷早就打上梁山泊,捉了这伙鸟人,下山领赏了。……”
听了阮小七的话,阮小二,阮小五两个,同时脸色一紧,对着任充不好意思的一笑。
“哥哥见谅,小七吃醉了。”
阮小二更是面色微红的,对任充拱了拱手。
其实要说起来,阮家三兄弟都是一身本事,自视甚高之人。
对于梁山泊上那伙人,看不上眼也是正常。
不过,要如小七所说,打上梁山泊捉住王伦一伙,也确实是属于狂言了。
那梁山泊地理位置极佳,王伦那厮手下五七百人马,又不是摆设。
只靠阮家兄弟,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这些话,只是平日无聊,兄弟三人吃酒牢骚时,相互吹牛打屁,说的胡话罢了。
今日,这些话却被阮小七当众说了出来,更是同着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豹子头’的面,这叫阮小二兄弟两个,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
“怎地,我说错了?……”
只是阮小七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见二哥,五哥直冲自己使眼色,不屑的撇了撇嘴。
“想那梁山泊是个何等宝地,寻常官司一二千人马,也不敢轻易来张他。可是,被王伦那厮占定,几年下来,才不过聚集了五七百喽啰,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与我等湖边贫苦渔民争利,恁地小家子气了!”
“要说豪杰,还得是哥哥的……二龙山……”
阮小七虽然吃的有些醉了,不过,却还没有醉的糊涂,说到二龙山时,还特意向外张望了一张,见阁子在面并无他人,才小声的说道。
“说起二龙山,那才是真英雄,真豪杰,真快活!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小七要是能学得哥哥过一日也好啊!”
是啊!……
听到阮小七的话,阮小二,阮小五两个的眼睛也亮了。
说起自家兄弟小七,因为年岁最小,又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平日里最没个正形。
不想,今日这最不靠谱的小七,却成了他们兄弟中,最清醒的那一个。
如今自己兄弟面前的是什么人?
‘豹子头’林冲,堂堂二龙山的大寨主,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兄弟还有甚可抱怨的。
阮小二,阮小五也不禁把目光,投到了任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