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拨通了孩子他爹的号码,语气激动:“我告诉你,他动了。”闻放:“谁动了?”“他啊,孩子,”嘴换了个词,方栀还有点没好意的开口,像是刚做父母的害羞,“我肚子里的。”“他活了?”闻放第一时间想到的这个,也就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方栀:“……”“你说的是人话吗?”深吸了口气,方栀秉持着不生气的原则,通知,“今天华医生说良好的心情有利于孩子的成长环境,我觉得从你做起,比较好,你认为呢?”“嗯,有道理,”闻放手边翻着资料,他越看越眉头越紧,三两句随口敷衍:“还有事吗?”“嗯,没了。”方栀想了想,似乎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他连那种急于分享的喜悦也随着挂掉的电话忙音,了无生趣起来。“小崽子,看来你爹不疼,娘不爱的,”方栀没心没肺的自言自语,“以后可要怎么活啊。”会议室的气氛很是凝重,十几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闻放坐在上位,属于alpha的威压悄无声息的蔓延到整个角落。徐秘书默默扶了扶眼镜,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你们查到的所谓资料?”闻放缓缓开口,把整理好的文件直接扔在了桌面上,眉头紧皱。“老板,这已经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了,毕竟马上就要到送审的时间,实在来不及了。”一名员工壮着胆子开口,他好不容易才刚刚升上来的,可不能因此丢了工作。“徐秘书,”闻放头也没抬,开口,“下午,重新那一份方案给我,不然全部走人。”“好的,”徐秘书面无表情,等到老板离开,才面对着一屋子的怨念,微笑开口:“大家加油,我给你们订下午茶。”刚才的员工擦了擦脸,生无可恋:“徐秘书不然你帮忙求求情,真谢谢了。”“老板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徐秘书耸了耸肩膀,除非老板娘出马,否则都是拉磨的驴,只能转圈了。“别让我抓到是谁泄露标书的,不然我生吃了他,”另一名员工眼眶通红,也不知道熬了多久。“诸位加油。”徐秘书告辞,他翻了翻手机,果然看到好几张可爱的猫猫狗狗,顿时眼睛都亮起来。“椰子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他放大一张图,编辑文字发过去。“早上拉肚子了,已经吃药了。”“我去看看。”回复完,徐秘书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他一进去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差点把他送走。“老板,你还好吗?”徐秘书捂着鼻子,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从兜里掏出来抑制贴贴在了自己脖子上,他站在门口,没敢往内室里面过去。里面有东西碎裂的声音,看起来情况挺危机。徐秘书犹豫不定,这是在公司如果被外面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让华商过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沉稳。徐秘书松了口气,连忙拨了电话:“公司快来,老板似乎到了易感期。”华商反应过来,连忙拿着东西答应:“你千万不要进去,等我。”“嗯,”最后应了声,徐秘书挂断电话,牢牢的把门关好。正在追剧的方栀正入戏来着,一个电话给他吵回来了,他不明所以的接了电话:“怎么了,华医生。”“什么,”方栀电视剧也不看了,连忙找了件外套就要出门,“去公司,现在马上。”“夫人先别着急,我让人把司机叫起来。”管家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说了两句也没把人拦住。“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别麻烦了。”方栀根本不敢想象alpha此刻的痛苦,他皱眉,心情是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焦急。“闻氏大厦,”报了地方,方栀打电话,“现在情况怎么样?”“刚打完针还算稳定,要不然你别来了?”华商看着对方血淋淋的手,觉得还是别来的好。“我已经快到了,”方栀告知,他看了眼面前的红绿灯,威胁:“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唯你是问。”华商:“哦。”当初就不该学医,动不动的要问他,他又不是华佗。打开窗户,松了口气,方栀看向司机,他稍微打量了下,渐渐睁大眼,“哎,是你啊。”被刘觅揍成猪头的倒霉蛋。“你好,”脸颊上不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巴掌印了,方栀这时候没有心情八卦了,他打了声招呼,就等着到目的地。“我有点急,能快点吗?”“嗯,系好安全带。”话音刚落,随着绿灯亮起,方栀感觉自己坐了趟过山车,一转眼就到了公司楼下。“谢谢,”下了车还有点头重脚轻,方栀晕头转向,他招招手,等车开走了才意识到,他刚才好像没给钱。手机上的自动支付还没打开,他算是坐了一趟霸王车。以后再说,眼前有更加要紧的事情。方栀几乎是气也没喘匀的就跑了过去,他打开办公室,意料之外的安静和谐。他看了一圈,走到坐在办公椅上假寐的人面前,开口:“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易感期到了?”缓缓睁开眼,闻放盯着眼前oga气喘吁吁,脸色发红的模样,似乎心里被挠了一下。自从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好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关心了。“还好,”不过就是难受了点,闻放摸了摸那汗湿的额头,道,“这么晚了,累着没有。”“你还说呢,我都要担心死了,”方栀看人没什么大事,心情也松懈下来,他有些懊恼的呛人,“华商那个庸医,语气跟你要死了一样,我还以为多严重呢,害的我跟孩子劳累奔波。”闻放眼神这才划到对方小腹,语气温柔,“过来。”“干嘛,”方栀走过去,就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掌贴在了自己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热度很舒服。“今天他闹你了?”“什么闹不闹的,这才多大,”方栀有些别扭,他眼睛往下看,很眼尖的发现了对方别扭的姿势,“你手怎么了?”他目光如炬,不容抗拒。“拿出来。”“一点儿小伤而已,”闻放嘴角依然挂着笑,但怎么看就感觉很是虚弱。“差点切经脉而已,小伤,”华商从内间走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继续揭穿,“大不了以后变成单手战士,伤的左手不影响。”方栀缓慢的扭过头,下巴微抬:“你觉得自己很牛逼啊?”闻放:“倒真没这么想过。”“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方栀气呼呼控诉,“我说一句你就非得顶一句是吗?我大晚上打车过来,还以为你怎么了,你居然拿还给我搞面试那个一套背后一套的,我不吃你这套。”闻放:“……”“别觉得我会心疼,自己要不然就偷摸藏好,一个电话也别给我打,要不然就摊开了说清楚,搞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闻放:“……”“说话。”方栀瞪着眼,感觉小腹有点酸。“我能说话了?”闻放反问,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那股子想要撕碎的感觉还在叫嚣,他闭了闭眼,道,“我没想让你来,但你能来我很高兴。”手臂环上去,方栀靠在对方怀里,鼻头微酸,“笨蛋alpha。”怎么办,他真的好像动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方栀面对面的坐在对方大腿上,摸摸那张英俊的脸,嘴里叹息,“你眼睛里红血丝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