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程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此次最重要是找到所有被盗的文物。”
“那么危险,那么多坏人,他一个人,他会死的。”燕芝流着泪,手不停的颤抖,几乎是哀求:“你叫他回来吧,他已经够苦了。”
“不会的。”谢令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安慰,“政府军安排了人暗中跟踪,他不会有事,而且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是我不要他回来,是他一定要回去。”
。
书房后又是一个密室,放着伯爵真爱的标本,其中一面墙是可以活动的,推开墙里面只有一个旋转向下的楼梯,底下又是一间窄小的房间,房间只有一条道,只能供一人行走。
密道不仅狭窄还低矮,两人都得低着头,墙壁上镶嵌着夜光石作为照明用,兰德尔盯着前面那道披着色彩的背影,手臂狠狠地痛了一下,牙根很痒,他用力的咬住。
此刻他真想把丹狠揍一顿,为自己的新衣服和手臂,还有这些年苦心经营的生意报仇,但他也知道警察很快也会发现密道找过来,所以忍住了。
密道不短,等他们到了出口发现已在两公里外的一个废弃汽车修理厂内,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晁丹大步上前,趁着他低头拉车门的瞬间,兰德尔扣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往车上撞去,又飞快的用手臂勒住对方的脖子,使劲往后拖,门口有一根生锈的铁链,大概是用来栓狗的,兰德尔用那根铁链把晁丹从头到脚捆起来。
“丹,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兰德尔下了狠手,再多勒几秒晁丹肯定就断气了,此刻的他神志不清,眼神涣散,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的到有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紧接着轰的一声,尾气喷了他一身。
兰德尔将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像一只在夜里狂奔的狼。
皮埃尔那个老变态肯定会把他供出来,他得马上离开巴黎,爱莎城堡恐怕也不安全了,幸好上半年因为排水问题把东西都转移了,本来他还在考虑要不要重修,这下可以完全放弃了。
兰德尔回到别墅,先联系上道格拉斯,让他赶紧来接他,又去收藏室选了一些防身的家伙。
他正在检查弹匣时,耀眼的红蓝光由远及近,一群警探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对着客厅就开始扫射。
兰德尔本来只想带两把手枪的,听到下面的动静,端起一把冲锋枪撞破窗户,跳了下去,他就地一滚,人还没有站起来就开始射击,边还击边往车边跑。
两天后,晁丹在某个巷子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兰德尔。
兰德尔·密特朗永远优雅贵气的面容终于有一丝丝的狼狈,他虚弱的笑了笑:“来送我最后一程吗?”
晁丹伸出手,兰德尔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中,晁丹把他拉起来,兰德尔的手臂不客气的搭在肩上,将自身完全交给了对方。
这景象像极了多年前,两人从熊口下逃生的场景。
那一年他们才十五岁,对手却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被对方发现是真的会死,兰德尔运气相当不好,一去就碰见了熊,所有人都忙着逃命,不会有人来帮他,丹却过来了,两人联手干掉了一直追杀他们的雇佣兵,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所以,即便对方从不把他当回事,但他依然把这人当成朋友,唯一的朋友。
他们回到了晁丹的出租房,兰德尔去浴室洗澡,出来之后整个人干净清爽,满身的血没一滴是他的。
晁丹做了一碗葱油鸡蛋面。
“没毒吧?”兰德尔挑了挑眉。
晁丹面无表情:“有。”
兰德尔扯着嘴角,大口吃了起来,兴许是太饿了,觉得异常美味,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桌上放着一盒烟,晁丹不抽烟,所以烟是给他准备的,兰德尔点燃一根,透过袅袅烟雾他望着晁丹有些苍白的面容,略带沙哑道:“为什么要救我?”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