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子饶有兴致地挑眉,「什么条件?」
「我要见一个人。」
「谁?」
「当今太傅,梁丘大人。」
「梁丘?」女子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柳公子,莫不是在消遣朕?区区一个江湖郎中,也敢妄称是梁丘神医的传人?」
柳韫之知道,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帝来说,想要取信于她,必先震慑于她。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情自若地走到女帝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陛下可知,这世上有一种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柳韫之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它可以伪装成任何症状,让人误以为是疾病缠身,最终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女帝微微皱眉,显然对柳韫之的话产生了兴趣,「你什么意思?」
柳韫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女帝面前的桌案上,「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打开看看。」
女帝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打开了瓷瓶。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并不刺鼻,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
「这是什么?」女帝下意识地问道,然而话音未落,她的脸色就突然变得煞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你下毒!」女帝指着柳韫之,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柳韫之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陛下不必惊慌,这只是臣的一点小手段,为了证明臣并非信口开河。」
「你想要什么?」女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冷冷地问道。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柳韫之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幽幽地说道:「臣想要的东西很简单,臣要陛下,臣服于臣。」
「你!」女帝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然而下一刻,她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柳韫之接住软倒在地的女帝,将她抱到床榻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无意伤害她,但他必须让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他,更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柳韫之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轻轻扎在女帝的人中穴上。片刻后,女帝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女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臣只是给陛下服下了一点特殊的药物,」柳韫之淡淡一笑,语气温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陛下放心,这药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你……」女帝咬牙切齿地瞪着柳韫之,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她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江湖郎中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陛下现在可以好好听臣说了吧?」柳韫之不理会女帝的怒火,自顾自地说道,「臣,确实是梁丘神医的传人,」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不过,臣可不是什么江湖郎中。」
他俯下身,在女帝耳边轻声说道:「臣,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是来向陛下讨债的……」
「谁?谁敢擅闯慈宁宫?!」女帝的贴身宫女,兰儿,尖着嗓子叫嚷着,一把推开了沉重的殿门。
殿内的一幕,让她顿时失声,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砸落在地。只见那明黄色的桌帷被掀翻在地,精致的茶盏碎了一地,而她的主子,高高在上的女帝,此刻正衣衫不整地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惨白,冷汗淋漓,痛苦地呻吟着。
「陛、陛下……」兰儿慌忙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来到女帝身边,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您怎么了?是哪个杀千刀的胆敢对您下此毒手!」
柳韫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这女人,也有今天!想当年,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也是这般痛苦地死去,而她,这个始作俑者,却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如今,也该轮到她尝尝这蚀骨之痛了。
「柳、柳韫之……」女帝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是你……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