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万一千公里,也是整整一千四百多个日升月落。
&ldo;阿泽……&rdo;那声音孱弱又柔软,柔弱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她体质其实非常的柔,沈泽却是个结实高大的男人,被压制时,顾关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沈泽说:&ldo;你赢了,顾关山。&rdo;
&ldo;实话实说。&rdo;沈泽掐着顾关山的细而软的腰,野蛮地咬她的耳朵,深深地顶开那生涩、痉挛的器官。顾关山被蹂躏得微弱地颤抖,眼眶里尽是眼泪。
&ldo;老子想你,何止他妈的想你‐‐&rdo;
&ldo;老子想你想得,连这时候,闭上眼都是你。&rdo;
夕阳西沉,天边余晖万顷,映着世界的一角海洋。
沈泽站在顾关山家门口,金红光影映了一墙,他正待开门,她父亲站在门口准备送他走,皱着眉头问:&ldo;沈泽,八月十号,有时间么?&rdo;
沈泽道:&ldo;您只管通知我就是。&rdo;
&ldo;我们买了下午一点的机票,因为过海关什么的麻烦,上午十点半就要出发。&rdo;顾远川道:&ldo;进一步的时间安排我会让关山通知你,你有空的话,可以叫几个关山的朋友……有谁来着,丁芳芳?叫他们一起来,送送她。&rdo;
沈泽正准备回答,顾关山就光着脚从楼上哒哒哒地跑了下来,顾远川立刻恢复了沉默。沈泽意识到她刚洗过脸,眉毛还带着水汽。
顾关山的父亲生硬道:&ldo;关山,沈泽要走,你去送送。&rdo;
沈泽对顾关山揶揄一笑‐‐顾关山脸上非常地挂不住,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爸的面‐‐拽着沈泽就逃了。
外头木槿花开得犹如打翻了的紫墨水,海上的cháo汐温柔地冲刷沙滩。
楼下吹过夏日的微风,沈泽揶揄地摸摸她的小腹,问:&ldo;这次就不疼的要哭了?&rdo;
顾关山拍拍他的爪子:&ldo;上次来姨妈,不一样的,少动手动脚。&rdo;
沈泽拉长了音:&ldo;哦‐‐&rdo;
假正经,沈泽腹诽,到了情浓时还不是哭着求他。
顾关山穿着橘色的小短裤和白t恤,除了眼尾还红红的之外根本看不出刚刚被欺负的痕迹,沈泽低下头想亲亲她,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ldo;你爸现在对你怎么样?&rdo;沈泽其实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劝这两个人,但是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ldo;……我觉得他其实挺关心你的。&rdo;
顾关山笑了笑,糊弄答道:&ldo;还行吧。&rdo;
沈泽难以启齿道:&ldo;我觉得吧……哎,你爸还是爱你的,你别对你爸也这么……这么冷淡。&rdo;
顾关山仰起头,望向沈泽,眼梢仍带着一丝未褪去的红。
&ldo;沈泽,&rdo;顾关山轻声道:&ldo;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好到他这么对你,你都想原谅他。&rdo;
沈泽心里一恸,艰难地说:&ldo;毕竟你们怎么说都是父女,血浓于水‐‐&rdo;
&ldo;可是。&rdo;她突然说。
顾关山眼眶又红了起来,晚风吹过她的头发,和她清瘦的、凸起的锁骨。那模样和神态在顾关山身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那种被生活逼出的,极度的顽强和倔强,和沈泽第一次见到脱去面具的、浑身伤痕的她别无二致。
沈泽意识到,那些东西从未离开她,只是沉进了她的海底,甚至永远都不会离开。
&ldo;沈泽。&rdo;
&ldo;我有你了。&rdo;
&ldo;……阿泽,我的生活里,已经有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