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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顾关山脸红起来，推开沈泽回了房间，窗外仍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屁股坐下了。

床边的台灯下，仍放着那个文件袋，文件袋里装着厚厚的一打哑粉纸‐‐是她在学校里那个贵的要死的，什么工艺都可以做的小印厂里印出来的东西，凝聚着她几天的不眠不休的结果。

要把这个给沈泽吗？顾关山看着那个袋子，突然有点发怔。

顾关山以手指摸了摸那个纸袋，沈泽就收了衣服，走了进来。

&ldo;我买了后天回国的机票。&rdo;沈泽笑了一下，说：&ldo;上午十一点，你会送我的对不对？&rdo;

顾关山看着他，半天艰难地点了点头。

沈泽道：&ldo;我参加完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就去办休学手续，先保留两年的学籍看看，我觉得我未必还会回去读，但是有条路也没坏处。&rdo;

顾关山眼眶发红，轻轻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泽哂道：&ldo;‐‐比普通北漂好一点的是我有个窝，但我可能会经常睡办公室……放心吧，我一定每天都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不在家睡觉，睡前给你发定位。&rdo;

顾关山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沙哑道：&ldo;我……我又不喜欢查岗……&rdo;

&ldo;不一样的，&rdo;沈泽低声说：&ldo;……和在学校不一样的。&rdo;

顾关山心里酸楚至极，拼命忍着泪。

沈泽说：&ldo;花天酒地，推杯换盏……&rdo;

&ldo;……声色犬马。&rdo;

他坐在床边，以粗糙手指一抹女孩的眼眶。

&ldo;……我可能都要经历一遍。&rdo;

沈泽哑着嗓子说：&ldo;我不想你隔着成千上万公里，还因为这个而难受，顾关山，你和我谈恋爱也好，我们以后也好‐‐&rdo;

顾关山眼泪吧嗒一声掉了出来，芝加哥的夜晚，狭窄的一居室，暖黄灯光如水泼洒一地，沈泽红着眼眶看着她。

&ldo;我不想你痛苦。&rdo;沈泽道：&ldo;不想你为我睡不着。&rdo;

&ldo;顾关山，我和你谈恋爱的那天，在我拉起你的手的时候‐‐&rdo;

&ldo;‐‐除了美好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想过给你。从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再让你掉眼泪。&rdo;

顾关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哽咽道：&ldo;……嗯。&rdo;

&ldo;唉……显然我做的不咋地。&rdo;沈泽撩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泪眼朦胧的眼睛，自嘲道：&ldo;……毕竟人生头一回。&rdo;

然后他轻柔地吻了吻顾关山的眼睛。

&ldo;头一回啊……&rdo;沈泽呢喃道：&ldo;……应该也没有第二回了，你对我宽容点。我的一切，都是你的。&rdo;

&ldo;我沈泽，就是你的。&rdo;

沈泽那天最终也没哄好大哭的顾关山。

沈泽人生头一回遇到这么难哄的姓顾的小混蛋，他浑身解数都用了，就是哄不好，哇哇大哭，她哭的时候从来不听人劝，沈泽早有领教，但今天是结结实实地踢了块儿铁板。

&ldo;你小时候是有多难哄啊‐‐&rdo;沈泽拿着纸巾，头疼地说：&ldo;哭得头不疼吗？你和我初中遇到的那个蹲在画室门口哭的小蘑菇头是什么关系？失散多年的姐妹？&rdo;

顾关山：&ldo;……&rdo;

顾关山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愤怒道：&ldo;你还记着她‐‐！还记得一个初中的小蘑菇头！沈泽你口口声声对我说是头一回‐‐！&rdo;

沈泽有口难辩：&ldo;我不是我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