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的,宋月稚却很高兴。
说实话,她做这些事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哪怕这些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回报。
不过这样频繁收到礼的感觉,对她来说真的很稀奇,稀奇到她想一件一件看看,而不是急着赶往聚安楼去。
“你小妮子可以啊,先前我还和你柳姐姐说你这样做简直吃力不讨好,但这样也能洗洗听竹居的名声,倒是你明白,得了好事一件。”
宋月稚看了眼外边的景,忽然道:“絮姨,不是我要得的。”
这从不是她追求而来的,或许只是一时感到同情,想要报还恩情。
不过,不重要了。
—
聚安楼
今日这里被包场,并且宴请了不少人,青盏的老板找到常疏辞,将话带给他。
常疏辞刚听完眉头就蹙紧了,他沉着气将事情禀报给他家公子。
原来是京城出了事,户部拨给十三州沿城的救济款中途刻意被人调停周转,虽然最后钱财一分差的落实下去,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除了溱安外,其他的地方都因为延迟发生了民乱!
最严重的地区甚至死伤了数千人,这样的数字地方上的官员根本兜不住,最后传到了圣上的手里,天子震怒,要求派遣到这里的监察御史进京上报。
但这是什么?
是个掉脑袋的差事。
溱安确实除外,但顾御史却不敢抢功,因为抢的人是青盏商行。
这是暗地打着皇家旗号的商行,他怎么敢抢?
但他查到,这件事的主谋并不是青盏的人,那就是说事情还有转机。
青盏的掌柜说:“这件事是公子要促成的,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您做这个主,还是看您的意思。”
他的目光几乎将地面看穿,连里头的人的鞋子都不敢沾染。
生怕知晓了他的身份,招惹上杀人之祸。
“既然有犹豫,那来做什么。”
赵趁将话传出去,真是没弄明白这掌柜,你说这事听他们家公子的意思,但说了这么一通还是将几位官位在身的人请到这私宴里,还这么大张旗鼓,像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似的。
图什么呢?
掌柜立刻头顶冒了汗,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双膝如不怕疼似的狠狠地往地下跪去。
“小人小人万不敢搬弄这等心思!”他舌头都在打颤,“小人绝不敢靠着公子的便利行旁的事,公子明鉴!”
但里边的人并没有与他说一句话,于是他的每一句辩解,都越来越虚,在大雪天里冷汗直下,甚至牙齿打颤。
江汶琛开了窗,支着下巴看梅知江的蜿蜒而来的青烟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