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裕冷呵一声:“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看到。”
“那也不行!”她满脑子都是以前学校隔壁两条街上的社会青年纹的字,潮到风湿。
“顾嘉裕你要敢这么干,你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她极其严肃,皱着眉拍了下他的手,像一只小狮子,努力嘶吼展现自己的力量。
他抓住她的手,拿到唇边凑近亲了亲,语气欠欠的:“知道。”
施烟涵还在警告:“你记住啊!”
他只知道笑。
“……”
安静不过十分钟,施烟涵情绪算冷静下来,两人从各看各的,已经逐渐变成施烟涵躺在他怀里看屏幕。
她偏身点了点他胸前,仍旧纠结着这个纹身:“为什么纹这里?”
这点他没含糊:“记得之前带你去看的那个中医吗?”
施烟涵点头。
“那时候她跟我导师是朋友,有一次正好撞见她在上课,在边上旁听了一会儿。”
“这里这块骨头叫胸骨。”他在被子里把她的手牵过来,轻轻压在骨头上。
“知道胸骨下面是什么吗?”
施烟涵想了一会儿。
作为画画的,她对人体的结构其实很了解。但仅限于知道肌肉纹理走向、骨架构成。至于肌肉之下骨骼之上的器官,她倒真的没有认真学过。
“应该有大血管吧?”
顾嘉裕点头:“胸骨之下是绝大部分心脏和纵隔,这里分布的是维系生命至关重要的大血管。”
他忽然将人抱紧了些,轻声说:“把你纹在这里,时时刻刻提醒我,只要还在呼吸,还有心跳,就要爱你。”
施烟涵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突然觉得这个人浪漫又可怜。万一施烟涵再也不回国,再也不和他有任何交集,他自作多情的模样会被多少人暗中笑话。
“傻不傻。”她叹息一声,手却轻轻扶着那片纹身。
“所以除了带着愧疚,你还得带着对我的爱进棺材了。”
她对这个话题情有独钟,丝毫没觉得这么说晦气。顾嘉裕私下也是散漫的性子,听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抱着她,声音闷闷的:“愧疚到死,爱你到死。”
施烟涵没说话,这句话却在脑海里回荡了很久。或许会是句承诺,也可能是句大话。
无所谓。
她翻身,背朝他。
最悲观地想,就算是句大话,日后食言被神明惩罚的也是他,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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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周,她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幅画上。每天都要花超过13个小时坐在家里各个光线好的地方画画,顾嘉裕除了看邮箱文件和旁听公司例会外,时不时就起身帮她扛画架。
这一套流程熟悉到,顾嘉裕已经摸索到施烟涵家的方位。知道哪个时候哪个地点采光最好,无需提醒就知道要过去帮她挪画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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