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筝愣了片刻,回神后满心欢喜,却假做淡定:“听起来好像不错。”
“到时,你就住我这里,当我的门客,怎么样?”
有个地方能白吃白住一辈子,还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自是不敢驳了公主殿下的面子,所以,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说……”蒋筝话到此处,忽然停顿。
她忽然抬眼看向长笙,随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目光耐人寻味:“我愿意?”
长笙若有所思地盯了蒋筝几秒,笑着从窗上翻回了房中,走到酒桌边倒了一杯酒,转身背靠着墙,对蒋筝举杯道:“你也可以拒绝。”
蒋筝没有回话,只抬眼望向窗外,眼中是欣喜的笑意。
***
在蒋筝的帮助下,长笙对路克雷手头势力了若指掌。
哪些人完全效忠于他,哪些人只是收过小恩小惠,随时有可能见风使舵,都逃不过蒋筝的眼睛。
长笙并不希望在扳倒路克雷这件事上耗费太多时间,三年后科瓦特要塞之上那盘旋的黑龙与不灭的大火始终是道阴影,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她花费了不少心思去为塔斐勒拢聚人心,抓紧一切机会去打击、削弱路克雷的党羽势力。
但这些并不能动摇路克雷的根基,这感觉就像遇到一个无底洞,不知究竟要投入多少的时间与精力。
长笙着急,蒋筝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比谁都希望这个路克雷赶紧倒台,不然前往沃多找不死树的事只会被一拖再拖。
此时此刻,她坐在路克雷卧室的顶梁上掰着腿、哼着歌,心里却早把路克雷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她感觉自己这两个多月在这个男人身上花的时间平均下来,至少每天八小时,日子长了,竟都有些习惯这种类似上班的规律了。
路克雷的家就好比她上班的公司,路克雷的书房与卧房就好比她的办公室,那些贿赂大臣的账本与名册的摆放位置也早被她记得一清二楚,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与路克雷相关,她却不知道的秘密,就算路克雷的亲妈从地里爬出来了,都不敢和她比谁更了解路克雷。
不过那是一个错觉。
路克雷从书房走回卧室后坐在酒桌边喝了点儿酒,手头势力连连受挫,支持塔斐勒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心情自是一天不如一天,喝完酒后便一头倒上了床。
蒋筝没什么耐心看他睡觉,正想着今天提早“下班”,便见路克雷又咬牙坐了起来,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一盆不显眼的花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蒋筝隐隐感觉不对劲,连忙靠近,只见那盆花上渐渐出现黑紫色的暗光,似烟雾缭绕。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敬爱的路克雷殿下,你主动联系我,是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吗?”
那声音不似人声,雌雄难辨,嘶哑阴沉,而又十分压抑,让人不寒而栗。
“我探听到了你想要的消息,但我的势力在一点点被削弱,你答应过会对我有所援助,现在是你表现诚意的时候了。”
“你要我怎么表现?”
“你……”路克雷的话未开口,那声音便将他打断。
“嘘,有人在听……”
“什么人!”路克雷瞬间起身,眼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