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南妩思想再三,拨通梁君白电话,“你当心林夏珂,他今天找颜子问了我们的事,其实你跟我一清二白……”
“等等。抱歉打断你。”梁君白插话,“他暗恋你是一回事,但是否有资格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他停顿,淡淡道,“对,我吃醋了。”
南妩靠在走廊深处的墙壁,想笑,“我跟他,就是你跟程又岚,别捕风捉影,没有的事。唯一不同,林夏珂待我不错,而程又岚一心往你身上泼脏水。”
梁君白背脊离开皮椅,眉头舒展带笑,“哦?你也知道我在12年,香格里拉大酒店,五楼总统套房,下午三点,潜规则了她?”
南妩笑出声,“我了解的没你具体。”
“我看了完整视频,归纳总结,以上是全部信息。”梁君白清清嗓子,颇为在意地问,“作为交换,说说那小子吧,他追过你?”
“没有。”南妩往前踱步,“相反,整个高中时期,我们总共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梁君白甚为满意,“好,很好。”
只要他无关南妩的过去,梁君白有信心,他同样轮不到南妩的未来。
这时,罗洛敲门,拿来一叠下午新剧《挽歌》开机发布会的资料,剧中男女演员乃是一线老牌艺人,同梁君白私交甚好,他应邀出席发布会,一面是为公司造势,二来替老友捧场。
南妩挂断电话,倒杯水的间隙,一只飞鸟落入半敞的窗棂上,轻柔灵巧。她高中坐靠窗位置,春暖花开的节气,雀鸟成□□来小憩,南妩会在灰白水泥砌成的窗台洒些小黄米,引它们来啄。
当时她担任历史课代表,这光荣头衔归功于老师点芝麻点到她,砖头厚的历史书,定期抽查笔记和书后思考题,她负责将抽到同学的书集齐并上交。
“靠!我被扣了两百三十分!南妩,老师怎么批的?”男生拿回批改过的历史书,翻了最后一页,大喇喇的负二百三十,他有些承受不来。
南妩温和解惑,“历史书有二十四课时,每课时结尾有至少两道思考题,每题十分。”她关切问,“被刺激到了?”
他扔书,“心拔凉!”
南妩以课代表姿态维护*oss,“这个政策旨在鞭策大家学习,你的负二百三十分,老师可是拿计算机摁了十分钟,生怕少扣一分,最后亲笔誊到点名册上,留作期末考试的参考分,多么敬业!”
男孩气结,捂住心脏,“这回抽到谁的学号?”
他抢来纸条念,“28,36,47,33……咦,47和33号……”他乐道,“47是林夏珂吧,33刘烁,他们都不省油,有你好受。”
南妩想,他将对负二百三的仇恨发泄到自己身上,瞧那嘴脸,多幸灾乐祸。她惆怅,“祝下次负四百六!”诅咒罢了,南妩跑去收历史书,长发散在空中。
午后的风醺醺然,刘烁在林夏珂的斜对角,早晨最后一节体育课,他们穿着球服还未脱,刘烁高一已长到一米七八,手臂有画上去的纹身,被教导处谈话多次未果。
南妩轻轻喊他几声,刘烁醒了,但掉转头装睡。
南妩再接再厉,拍他肩膀,“刘烁,抽到你交历史书了,刘烁……”
“你烦不烦啊!”
他嘭地弹起身,桌椅撞开几步远,凶神恶煞地瞪南妩。刘烁不蠢,他没做过笔记,更别提见鬼的思考题,这会拉低他期末平均分,有什么比装傻更彻底呢?
他何尝将南妩放眼里,轻蔑道,“滚远点,别来烦我。”
刘烁刚坐下,椅子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椅腿裂道缝隙,他朝旁摔去。
刘烁狼狈地爬起来,骂句三字经,林夏珂已经走到他课桌旁,翻他台板,旁若无人地跟南妩聊天,“历史书是么,别急,我找给你。”
南妩感激地又添一言,“你也被抽到了。”
“哦。好。”林夏珂伸手蹭掉额头未干的汗,刘烁抓他手,骂,“林夏珂你有病!别动我东西!”
“滚开。”林夏珂比他狠,拉开他朝后猛地一甩,大高个撞进别人的课桌,借着惯性,一阵稀里哗啦地乱响,接着砸到后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