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杳,你喝多了,冷静一点。”
&esp;&esp;“到底是谁不冷静?”她料定这装腔作势的伪人不敢碰自己,索性用几近赤裸的身子,将他死死逼入墙角,连撕带扯解他的裤扣。
&esp;&esp;他难掩狼狈地急喘。
&esp;&esp;眼看她就要伸手摸上高高顶起的性器,他才捉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esp;&esp;两人的气力过分悬殊。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纹丝不动。
&esp;&esp;少女这才切身体会到男人的危险。她自己将衣服脱了,非但构不成胁迫,甚至是彻头彻尾的白给。
&esp;&esp;她变得气急败坏,“钟绍钤,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对我没兴趣。”
&esp;&esp;他没有说,反而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再度倾身吻她。
&esp;&esp;不像此前回环的深吻,这回他吻得轻佻,极尽挑逗之能事。她怎么都捉不到他,自己的防线却接连失守,直到所有的娇软都被尝遍。
&esp;&esp;被进入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几乎想象得到,他也会这么秉性顽劣地插自己,磨得她欲罢不能,哭着求他。
&esp;&esp;羞意从耳根蔓延,像盛放的春花染红面颊,荡进潋滟的眼波。她没法像他那样入戏而专注,却是心猿意马的满肚子怪想。身体各处发烫又发麻,像是扎破无数洞的小船,眼看就要被喷出的水淹没。内裤早就湿透了。稍稍一改站姿,微凉的水渍就蹭上蚌肉,里面也酸酸的。
&esp;&esp;他还全未知晓自己勾起的罪孽,趁着换气的关口,不经意地轻吟,听得她浑身一颤。
&esp;&esp;狂乱的心彻底被勾走。他缓缓撑起过长的睫羽,将手从头顶溜下,挑过下巴,心满意足敲她脑壳,“小屁孩。”
&esp;&esp;她终于慢半拍地发觉,自己又被戏弄了。直觉却说,他嘴里的话更不可信。
&esp;&esp;“你……不否认了吗?”她掩着被吻太多的嘴,不由自主退开两步,又蜷起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esp;&esp;他答非所问:“我要去睡觉了。”
&esp;&esp;少女得寸进尺撞进他怀里,不安分地在腰间摸索,也为他解衣,一边用哀求的语调撒娇:“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他甚至不想操我。”
&esp;&esp;“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伴侣在一起,也可以做很多别的事,只想着做爱才奇怪。”
&esp;&esp;她觉得最后一句是拐着弯骂自己,又忍不住给他火上浇油,“你也要一样对我吗,爸爸?”
&esp;&esp;今夜她们一定得疯一个,要么两个都疯。
&esp;&esp;他不知所措僵住。
&esp;&esp;让她动心的人不是自己,当然也不该是。
&esp;&esp;这样一来,所有的事都能说通了。
&esp;&esp;少女的初恋难航,转而向他寻求安慰,因而有了今夜的事。她依旧像往日那样对他视而不见,未曾真正将他当成男人。
&esp;&esp;想通这些,他该觉得如释重负吗?
&esp;&esp;事实恰好相反,他只是心碎。
&esp;&esp;这一天比他想象中更快到来——她会拥有自己的意志,喜欢上别的男人,然后离去。
&esp;&esp;在他面前,她只是为另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苦楚泪流不止。
&esp;&esp;父亲永远是大人,小孩永远是小孩。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做看清现实、为她找到出路的那个人。
&esp;&esp;他轻轻勾去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压抑语声问:“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esp;&esp;这个人并不存在,小孩编造拙劣的谎话只是一时情急。就当是给彼此一个退路,她继续将谎话圆下去,心中却只浮现出他的模样,模棱两可地敷衍,“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仿佛只有这样,才显示出自己多聪明。”
&esp;&esp;他不知怎的就变笨了,没发现这说的是自己,依然故作无谓道,“小孩子都是这样吧。”
&esp;&esp;“是老男人。”她揉着眼睛纠正道,擦干眼泪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他因震惊而憋红的双眼,像小兔子一样。
&esp;&esp;她几乎听见,他的心破出修不好的裂隙。
&esp;&esp;现在早就不是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时代。少女对朝夕相处、兴味相投的同龄人动心也不奇怪。然而,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男人竟会走进她的心,他无法接受。
&esp;&esp;少女从他那深邃忧郁的眼底,瞧见前所未有的风景。
&esp;&esp;一段复杂又婉转的情思,不像是纯然亲情,却也不会是爱情——
&esp;&esp;第一眼是懊悔自责,他觉得这一切发生,错在自己没保护好她。是他不够留意她身边的危险人物,也早该关怀她过分寂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