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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是提过。”何屿渡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看他笑得晃人眼，心里就有些烦。他口不对心地说：“高中撞碎了我的玉，提一次骂一次，没说你什么好话。”

&esp;&esp;明霁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笑出声：“哦，那都说了我什么坏话？”

&esp;&esp;“他说你成绩好，门门功课他们是朋友

&esp;&esp;明霁看着何屿渡，眼里笑意更深了：“死对头？”

&esp;&esp;少年时的何屿渡对他总是冷着个脸，碰面也当做没看见，明霁一直以为只是因为他撞碎了何屿渡的玉，惹他恼了。

&esp;&esp;没曾想过何屿渡还暗自在心里和他较着劲，因为考试总被他压一头，所以对他没个好脸色。

&esp;&esp;何屿渡抿了抿唇，语气生硬地道：“不然呢，难道是朋友吗？”

&esp;&esp;他和明霁……从来都不是朋友。

&esp;&esp;“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明霁看着他，眼里笑意温然，语气也含着笑，“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

&esp;&esp;只有朋友才会在那样一个雨夜，在他孤立无援的境遇下，拉他一把。

&esp;&esp;只有朋友，才会送他来医院，在他高烧不退的时候为他守夜。

&esp;&esp;才会因为看了新闻报道而担心，深夜来医院探病。

&esp;&esp;才会因为别人拿他的照片刻木雕，不知作何用途，而愤然生气。

&esp;&esp;他自幼失怙，又被明峰和单青黛漠视、被疯子一样的明棠各种针对和欺压，被明老爷子要求忍耐……连血脉至亲都不可信。

&esp;&esp;所以明霁从不轻易信任别人。

&esp;&esp;但何屿渡似乎和他见过的那些人都不同。

&esp;&esp;出身社会后的很多人际交往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远不如学生时期的纯粹和简单，所以那些人可以成为人脉关系，却不能成为朋友。

&esp;&esp;可是何屿渡不一样。无论是学生时期的何屿渡，还是现在的何屿渡，与他来往，都不曾有过任何目的。

&esp;&esp;何屿渡的性子还是像以前那么傲气，脾气也不太好，说话也总是很刺人，但他也和从前一样，正直善良。少年时会给贫困的山区学生捐款，长大了，会对遇到危险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esp;&esp;他的善良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温良。

&esp;&esp;何屿渡的情绪也很好懂，都写在了眼睛里，那双漂亮的眼睛澄澈透亮，像是一块不曾被人踏足的圣地。

&esp;&esp;望向这样一双眼睛，就像是站在茫茫深山的葳蕤树林里，抬眼望进漫天明亮的星空中。

&esp;&esp;星星会指引在黑夜中迷惘前路的人。

&esp;&esp;何屿渡问他和明棠的恩怨那个晚上，明霁做了个梦。

&esp;&esp;他梦到了没牙仔。

&esp;&esp;没牙仔是他很多年前捡到的一只小狗，一只可怜的没有家的小狗。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