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个形势,佟秀没有推辞。
他也知道,自己孤身难支,只靠自己太难了。
“若是银子不够,回来同大家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族长又说。
其他村民亦是频频点头。
佟秀红着眼,谢过了大家的恩情。
然后,一行人,在仍旧有些寒凉的风中,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夜里没有歇息,通宵赶路,在第二日一大早,便赶到了县城。
佟秀先找了老也,老也得知此事,十分震惊。
“怎会如此?隋准好好的庄稼汉,怎么可能犯事?”
他本子也不印了,径直闯出门去,说找几个老友问问情况。
佟秀又找到朱家,朱老板一听,也眉头紧皱。
小胖子更是急得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啊?老师是好人,又是县试案首,怎么可能会犯事?”
“爹,你快帮帮老师啊!”
朱老板心事重重地甩开他的手:
“你懂什么,莫瞎叫唤!”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事不同寻常。
按理说,隋准亦算同郑县令有些交情,又是新鲜热乎的案首,堪称本县的门面。
郑县令怎会如此突然,又不留情面地抓捕他?
若……不是郑县令,会是谁?
他安慰了佟秀几句,然后也匆匆出门,去寻他的关系打探打探。
关泓一在栗山,佟秀是见不到他了。
只能到县衙里寻那位杨志,看看他在内部,是否掌握了一些情况。
然而,佟秀根本找不到杨志。
比之从前,县衙愈加守卫森严,人人脸上都很严肃。
佟秀嗅到有一种异样的气息,仿佛人人自危。
直到他抵达县城三日后。
一个晚上,他正因为隋准的事辗转难眠。
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
他惊得跳起来,透过门缝一看,居然是杨志。
“杨大哥,你怎的来了!”
佟秀低声惊呼,赶紧打开门。
杨志闪身而入,左右张望无人跟随,立即将门关上。
“杨大哥,我找你好……”
佟秀正在说,杨志却嘘了一声。
“莫声张,隋准情况很危险。”
“郑县令,已经被押送淮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