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着能治腿的大夫了?”隋准问。
佟大哑然。
他垂下头来了,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
隋准叹了口气。
“娘,秀儿,没事的,爹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先回家吧。”
跟老鸨和妓子们好好道歉,是少不了的。
好在隋准长得俊俏,销冠的嘴感还在,张口便扭转乾坤,将众人哄得心花怒放。
老鸨放了佟家一家子出去,还招呼隋准,下次常来。
一家人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佟秀实在忍不住了,问:
“爹,到底是怎的回事?”
佟大很难为情,吭哧半天,终于说:
“爹一直瞒着你们,其实,不久前,爹找到好大夫了。”
这下佟秀和佟嫂子忘记方才的不快,双双瞪大眼睛:
“真的?”
佟大告诉他们,自己苦苦寻觅,在城南巷子里,寻到了一个老郎中。
老郎中早年随过军,对治疗刀剑伤、骨头伤,颇有一些经验。
他只摸了摸佟大的腿骨,便说:
“希望渺茫,但不是完全没有。”
比起其他大夫直接宣判死刑,这已经足够佟大欣喜。
他已经请大夫开了方,接下来每日去做针灸、按摩,并配合着服用一些汤药。
“大夫说了,慢则一两年,快则半年,便可见效。”
佟大说道。
但神情不见得多欢喜。
母子俩大喜过望,并未注意到他异常的神态。
“太好了,爹终于有治了!”
佟秀万分激动,眼睛有些泛红。
虽然时日久远,但他脑海中,仍存有当年坐在爹的肩膀上,一家人一起游街的记忆。
这份美好,无数次在他被嘲“你爹是个残废”时,给了他温暖和力量。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见到爹,重新站起来?
佟嫂子听出儿子声音中的哽咽,鼻头也酸了。
“是!等你爹好了,咱们一家人还去看花灯!”她含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