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陶然站在最前头,怒不可遏:
“北江府的,你们过分了,这可是我们淮南书院的院训!”
然而,饶是这么愤怒,他也没有冲上去拦着人家。
跟他平日里冲动倔强的性子,不大相符。
隋准刹住脚步,站在人群后头。
未知全貌,不凑热闹。
只见人群当中,那碎了一地的石碑旁,一溜站着七个书生。
个个锦衣华服,风流恣意。
一看,就是家境良好,且颇有些才学的。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们都很面生,并非淮南书院里出入的学子。
难道是那些在家中自学的,回书院来备考了?
隋准暗忖。
淮南书院是有这样的风俗。
大考将至,但凡家中请了好夫子的,也可留在家中,临阵磨枪。
但看着桀骜不驯的样子,还有惊天动地的举动,也不像咱们淮南书院的自家人呀?
隋准没能想明白。
那七位锦衣学子,立于中间者,显然是首徒,却轻蔑地笑起来。
“一个破落书院,要何院训?”
“再怎么训,也不过是训犬,并且还是丧家犬!”
他说得眉眼飞扬,神色轻佻。
七人哈哈大笑起来。
淮南学子听了,个个脸红脖子粗,群情激愤,却敢怒不敢言。
令隋准颇为惊讶:
这都能忍?
不过,观其情形,大约这七人并非淮南书院的。
而且,极有可能还是宿敌。
那只能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比它更快的,是一道沉稳的声音。
“祁兴,你们这是何意?”
“竟然挑衅到我们江南府来,读书人的气度何在!”
一个身材亦是高大,面堂黑如罗刹的男子,从石阶上拾级而上,威风凛凛出现在众人面前。
“贺案首!”
淮南学子爆发惊喜的呼叫,一个个面色亮了起来。
“贺案首来了!”
“有了贺案首,咱们就不必害怕这北江的狂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