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淡淡一瞥,似乎对此玉笛颇有些不屑,“大师,我不要这笛子……”
几步上前,几近绝望地哀求,“是否可以换大师不走?”
师父轻轻叹口气,转身朝界碑方向走去。
巴献玉不由沮丧地垂下头,将那玉笛端详了片刻,喃喃开口,似乎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既然大师执意要走,我吹笛送别……”
巴瑞瑛神色一凛,大叫一声:“岱勾1,想想师父往日如何待你,你不要胡来!”
他将笛子横亘于嘴边,抬头,慢慢微微笑了起来,“大师待我好,我自然要挽留。”
一条巨蟒从茶田之中,不声不响缠绕上藤蔓,顺着师父离去方向张开血盆大口,猛地窜去——
巴瑞瑛头一个回过神来,下意识间朝师父飞扑过去。
但见师父周身金光一震,在那狂蟒咬上草履的瞬间,被那金光震退三尺,就地蜷作一团,反向拔足狂奔!
巴献玉不可置信道,“不,大师,你忘了,你不能用武功,你怎么可以——”
他复又拍拍脑袋,“哦,对了,大师有金刚不坏之身,我怎么将这都给忘了?”
接着又咯咯笑起来,“可是大师,伏茶穿肠过——”
萍月狠狠瞪向他。
他道,“我唯恐大师弃我而去,起初几日,每日晨间将生蛇连带蛊衣下在大师独一份的斋食之中,及入睡前,又将驱蛊药置于大师爱吃的瓜果之中,后来戒心放下,再没有做过这等子事。若不是昨夜偶然从大师话语之间,揣度出大师去意已决,不得已出此下策。若大师留在寨中再用一餐饭,蛊不中即可尽去。可是大师执意要走……”
巴瑞瑛恨得咬牙切齿:“你真是不可救药。”
他眼中带泪,几近哀怨:“大师执意要弃我而去,不能怪我。”
师父转过头来,定定的盯着吹笛少年,转而闭上眼睛,轻轻叹口气,道,“到底还是差点缘分。”
话音一落,师父衣袖一振。
巴献玉手中玉笛应声而断,化作一团金灰色粉末。
他手头一空,抬头,瞪大了眼睛。
师父微微低眉,道了声,阿弥陀佛。
作单手礼,盘坐于溪岸。
一刹之间,火焰自师父袈裟之下升腾而起,火势越烧越烈,眨眼便已烧没他周身,将他烧的背脊弯曲。少年惊惶之下乱了神智,几步上前,试图在烈焰之中抱着师父一同滚入溪流。
一刹之间,但只听得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