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他们来得晚,刚走到门外,人群就涌了出来。丁月华抓了一个人问问:&ldo;哪方胜诉了?&rdo;
出来的人告诉她:&ldo;被告无罪释放了。&rdo;
丁月华呀了一声,扯了扯白玉堂的袖子:&ldo;听,展昭胜了呢!&rdo;
白玉堂的脸色却忽然y沉下来。旁边的夏紫菀看在眼里,也神色一变,想必是想到了同样一件事。
展昭出来,看到他们三个俩,惊讶道:&ldo;你们怎么来了?&rdo;
夏紫菀说:&ldo;来给阿姨祝寿的啊。&rdo;
&ldo;都是忙人,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跑一趟呢?&rdo;
丁月华挽着他的手,笑得色若chun晓:&ldo;我好像又看到你那检察官朋友了,不是说要介绍给我的吗?&rdo;
展昭看到白玉堂凝重的脸色,心下明白,对丁月华说:&ldo;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说。&rdo;说着,拉着丁月华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忽然靠近。展昭看她翻动手掌,银光一闪,立刻向后退去。可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朝向展昭,而是直直向旁边的丁月华刺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吓得大喝一声,猛地伸手扯走在前面的丁月华。不料用力过大,丁月华一脚踩着白玉堂,两人齐齐跌在地上。
而那个女人竟持着刀扑过来!
展昭不多想,当下扑过去挡在丁月华前面,准备受下这一刀。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展昭回过头,看到那个胖女人瘫倒在地上,假发脱落,原来是个男子。
欧阳chun伸手扶展昭,嘴里骂道:&ldo;这都什么世道?法院门口都敢买凶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rdo;
夏紫菀忽然惊叫起来:&ldo;呀!血!&rdo;
展昭这也发现欧阳chun的制服袖子被割开一道长口子,血水浸湿了白衬衫,沿着手掌滴落下来。
他惊骇:&ldo;欧阳!&rdo;忙托起他的手检查伤口。
欧阳chun哎哟一声,皱着眉头笑道:&ldo;哎,我被划总好过你被捅。&rdo;
警卫过来驱散了旁人,把那个行凶的男子也抓了起来。那家伙似乎被欧阳那一脚踹中关键部位,正痛不yu生中。
白玉堂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ldo;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gān的什么屁活?青天白日的在法院门口杀人,这还是大宋开国以来头一遭!&rdo;然后又回头骂展昭:&ldo;你看,我当初哪里说错了?说你是猪你就真的笨了。&rdo;
展昭哭笑不得。夏紫菀有些尴尬地拉了拉白玉堂,&ldo;你少说几句吧,快带欧阳先生去医院要紧。&rdo;
白玉堂这才住嘴。
医院急症室外的长凳上,白玉堂百无聊赖地坐着。有个皮球滚到脚边,他弯腰拣了起来,逗着追过来的孩子,故意不还给他。这时,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ldo;五少,兄弟们去查清楚了。张家的确找了人说要教训你朋友,人都跟了他几天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这些人突然都不见了。我怀疑,也许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出面……&rdo;
白玉堂关上手机,视线投向展昭身上,无知无觉的他正站在欧阳chun身边,关切地寻问着。片刻,白玉堂转向另一个人。
丁月华脸上的血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一双大眼睛带着伤楚,不知正在想什么。
展昭的新家在检察院家属区里。四十平米的小小套房,五楼,幽静,通风,从窗户可以望到隔着一条街的小学。每天都可以看到稚嫩可爱的孩子们欢笑着从围墙外经过。
展母没有跟着搬过来。她始终觉得大城市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愈发想念镇上老姐妹们,于是决定还是回去。
走前嘱咐道:&ldo;我看那丁小姐人对你还是有意思的。她这么好的女孩现在不好找了,你别错过。&rdo;
欧阳chun家境好,去年在&ldo;汴京印象&rdo;买了一套多平米的公寓,自然是看不上检察院给单身职工安排的小房子。
展昭说:&ldo;欧阳公子,你省省吧。我还正奇怪呢,你我同检察长在汇chun苑吃饭,怎么就那么巧,让huáng主任给看到了?&rdo;
欧阳chun说得头头是道:&ldo;他不提拔你,他女婿还给你小鞋穿,你在那里gān一辈子,还是工字不出头。到了检察院,做了主诉检察官,虽然发不了财,但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过活。&rdo;
那年夏天奇热无比,据说是四十年未遇的酷暑。新闻每天都报道有路人中暑、老人去世,卖制冷设备的商家发了财。
展昭匆匆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安空调,房间里热得像蒸笼。欧阳chun吃完晚饭,提着一个冰西瓜过来,一进门就喊热。展昭把电风扇拧到最大档,两人坐在地上吃西瓜。
吃完了,展昭收拾垃圾去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欧阳chun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那个有着飞鹰图案,一角被火熏黑了的打火机。
欧阳chun疑惑道:&ldo;已经不能用了还收得那么好,女朋友送的?&rdo;
展昭惊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个打火机跟着他,有七年多了吧。
这两千五百多个日夜里,展昭并没有摸着这个打火机在黑夜中辗转反侧,更没有摩挲着它思念得人憔悴。在它不能用了后,他将它随手丢进放相片的盒子里。如果不是欧阳chun为了点烟把它翻了出来。他都已经遗忘了它的存在了。